章彦成坚称没妨碍,瑾娴也就不再啰嗦,“那好吧!我不多想了,再等等便是。”
整整等了一日,仍旧没能等来任何消息,今日太后并未下懿旨,瑾娴心里很乱,但又不好再说出来,省得章彦成跟她一起心烦。
章彦成看她魂不守舍,便知她还在琢磨致远的事,遂安抚道:“今儿个太晚了,没法儿问,等明日进宫时,我再去太后那儿问清楚。今晚你且安心休息,莫为此事而失眠。”
“嗯。”瑾娴点了点头,只恨自个儿心态不够好,一遇到什么事就容易乱了方寸。她自个儿的事,还能自我安慰,可此事关系到致远的幸福,又牵扯到章彦成,她才静不下心来。
她深知情绪内耗并不是什么好事,然而情绪本就难以控制,不是她说不想就能不去想的。
晚间洗漱入帐后,心烦意乱的她睡不着,只想找点儿事做,遂扬声唤了句,“王爷……彦成……”
彼时章彦成已洗漱完毕,正坐在外屋那边读书。他每晚都有看书的习惯,若是待在瑾娴身边看,很容易被佳人的娇态扰乱心神,是以他都是坐在外头看会子书,而后再进屋陪她。
这会子他才看了一刻钟,就听到瑾娴的呼唤声。
章彦成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行至里屋,只见帐中的瑾娴侧躺着,锦被只搭了一角,起伏有致的优雅曲线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
她甚少摆出这样妖娆的姿态,章彦成见状,不觉喉间微紧,“爱妃有何吩咐?”
瑾娴美目流嗔,红唇微启,娇滴滴地冲他道了句,“我渴了。”
她的声调软软糯糯,神情也似撒娇一般,且她不是矫情的人,如若真的渴了,大都会自个儿下来倒茶,不可能特地唤他过来,今晚突然来这么一出,八成是别有目的。
章彦成近前几步,坐于帐畔,凝着她的美眸,抬指抚向她的唇,“哪里渴?这里?还是这里?”
说话间,他的指腹自她柔软的唇瓣缓缓下滑,滑至她心口,目光胶着,意有所指。
瑾娴娇哼道:“当然是口渴,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乖哦!”
明明是她神态娇媚,说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又怎能怪他?“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故意考验我?”
“才没有,我只是口渴,想喝茶而已。”瑾娴坚称自个儿渴了,章彦成随即起身行至桌边,倒了杯茶递给她。
瑾娴低眉轻呷了两小口,遂将茶盏还给他。
章彦成又十分贴心地问道:“饿不饿?”
瑾娴星眸轻眨,点了点头,“有一点。”
“我去给你拿糕点。”他刚要起身,她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想吃糕点。”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给你准备。”
他问的也太正经了吧?瑾娴很不满意,坐起身来的她抬手圈住他,眼神热情似火,“想吃……人!”
章彦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小妖精,以人为食。”
他总算是上道儿了,瑾娴顺着他的话音道:“对呀!专吃你这种爱看书的书生,借你的阳气来修炼,你可愿助我?”
章彦成十分认真地思量道:“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显而易见之事,何须多问?“这可是双修哎!你可体验极乐之感,还不算好处吗?”
章彦成状似认真的思索着,“我若助了你,被你吸食,那我岂不是会死掉?”
“哪儿能啊!那叫浴仙浴死,死去活来,小书生,你且试一试嘛!我是个好妖怪,绝不会骗你的。”瑾娴拉着他的衣袖一再的哄他。
她都已经撩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他应该顺其自然的留下来,孰料他竟义正言辞地道:“我还得去读书,至少两刻钟。”
道罢他便起身往外走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走了?居然就这么走了?瑾娴面上的笑意逐渐消融,“哎?你这书生怎的不解风情呢?”
行至门口的章彦成回过首来,一本正经地道:“话本子里的女妖可都是红袖添香,才与书生谱写良缘,不若你也来陪我读会子书?”
没这个必要吧?平日里她也会看书,但今晚她有心事,也就静不下心去看,然而躺着又睡不着,瑾娴必须找些事打打岔,拿他开涮。
不气馁的瑾娴起身下帐,披上袍子,将青丝撩起散于身后,而后跟了出去。
章彦成坐得十分端正,手持书册看得认真,即使听到她的脚步声,他也未曾抬首。
瑾娴太无聊,故意来到他身侧,顺势往他怀中一坐,挡在他与书之间,可他的视线居然还落在书上,她不甘心,抬起素指,用指腹轻描他的眉,
“你可知何谓假正经?”
章彦成义正言辞地道:“我是真的在看书。”
“是吗?念给我听听。”
他说念便念,顺口就将《资治通鉴》里的一段读了出来,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亡战必危。夫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末节也。夫务战胜,穷武事者,未有不悔者也……”
他认真念着,瑾娴还不忘捣乱,指腹自他的眉骨缓缓下落,落在他唇边,他念书时唇瓣一开一合,而她的食指正好落在他口中。
若搁以往,他定会握住她的手,或是噙住她的指腹,眼神缠腻,然而今日他却无甚反应,直接将她的手挪至一旁,忽略她的挑撩,继续读书。
他真的这么正人君子吗?瑾娴才不信,不甘失败的她继续使坏,手指继续下滑,掠过他的喉结,再顺势捏捏他的耳珠。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落在他衣襟侧边。她的长指葱白纤细,灵巧的在他衣带间一勾一扯,缎面暗纹的里衣就这般松散开来,映入她眼帘的,是健硕却又不夸张的美好肌理。
呼吸间,他的复肌格外明显,瑾娴默默欣赏着,视线一寸寸的下移,却被碍眼的裤缘给挡住。
好奇的她将手掌摊开,仔细的感受着起伏的线条。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身边人呼吸渐沉,但当她抬首瞄向他时,他却面正神端,目光始终落在书页上。
假正经!瑾娴大着胆子再次使坏,指节落在他的裤缘,食指微勾,往下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