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原主并未有身孕,没有招惹这些祸端,眼下所发生的这些事都是书中没有的情形,是以瑾娴猜不出真凶,只能凭借她们的性格和自己的直觉去判断。
“你分析得在理,她们都有可能,但排除之后,最有可能便是李侧妃和阮姨娘。”章彦成不禁在想,
“倘若如你所说,王妃不是凶手,那么小喜子就该严查了。”
章彦成对达叔很信任,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外,瑾娴提醒道:
“还有达叔,他可是管油库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有时候看着最没有可能的人,反而是真凶,此人不能忽略。”
瑾娴的直觉一向很准,章彦成也就依了她的意,“好,那就连达叔一起查,务必揪出真凶,为你报仇雪恨!”
这真凶揪不出来,瑾娴仍会处于危险之中,指不定哪天又会被人算计,防不胜防。
有些话不能说太满,瑾娴对此事没报多大希望,“能查出来最好,实在查不出也无妨,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
她从不怪他,反倒为他着想,章彦成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前王妃多次利用下人谋害于你,却都有人替她背锅,母妃也不许我深究,你受了那么多的欺凌,我却没能给你一个交代,实在对不住你,这次又有人在暗地里谋害你和孩子,我若再查不出真凶,更加愧对于你。”
瑾娴勉笑道:“害我的是别人,又不是你,你不必自责。”
他虽未伤她,却也有看护不周之责,“你是为我怀孩子才遭此劫难,我护你不周,自是有责任。”
“凶手在暗处,你看护得再怎么周全也是防不胜防,你就别揽责了,别拿旁人的错误来责怪自己。你已经努力去查了,能不能查得出来,但看天意吧!”
瑾娴温声细语的安慰着,章彦成心下动容,揽她入怀。
即便瑾娴理解他,他也过不了自个儿这关,他暗自起誓,这次定要查出真凶,不能让瑾娴继续活在被迫害的可能之中。
荣王下了令,小允子不敢怠慢,正面打听不出来,他就从侧面打探,询问其他与小喜子以及达叔相熟之人,打听他们平日里可有什么异常之举。
问了一圈,似乎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有一件事,小允子觉得奇怪,遂向荣王禀报,
“奴才问过了,小喜子是洛阳人,至于达叔,旁人说他是安徽人,他说自己是苏州人,奴才去质问,他又说自个儿记错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很怪异。”
一听到安徽二字,章彦成心间一紧,不禁想到了某个人,遂又追问,“他是安徽哪里人?”
“奴才问过了,但他说离开家乡几十年,已经不记得老家是哪儿的。”
达叔的答复反倒令章彦成生了疑心,“真的会有人忘记自己的家乡吗?”
这种情况的确少见,达叔确实年纪大了,但却不是六七十,才才四十出头而已,还不至于老糊涂吧!小允子兀自说道:
“别人不知道,反正奴才自个儿肯定不会忘记家乡的名字。哪怕这辈子都回不去,也会将那几个字牢牢的记在心里,毕竟那是奴才的根啊!”
达叔不肯明言,府中没有对他更加了解之人,章彦成决定明日进宫一趟,询问他母妃。
惠妃一直想见儿子,打算跟他说道说道,然而最近这几日,章彦成都未曾去过灵粹宫,惠妃等了儿子许久,才终于等到他的身影。
一见到儿子,惠妃便开始数落他的不是,质问他为何要让徐瑾娴住在他的寝房之中,
“说什么织云阁风水不好,她住了那么久都没事,怎会这风水突然就有问题了?就算你为了孩子着想,也得事先跟心月说一声,也算是对她的尊重,她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前日里江心月进宫,说是给惠妃请安,章彦成又岂会不明白,她来此的目的就是告状。
他猜得到,只要他一过来,母亲肯定会质问那件事,而他不慌不忙,已然想好说辞,“母妃您有所不知,瑾娴搬离织云阁,并非是因为什么风水,那只是儿臣的托辞而已。”
惠妃诧异抬眉,“不是为风水?那究竟是何故?”
“是因为有人在瑾娴的屋里下毒!当时儿臣尚未确定下毒者究竟是谁,这才没有声张,如若告知王妃,万一她是凶手,岂不是给了她毁灭证据的机会?”
惠妃只觉儿子的猜测很离谱,“心月怎么可能是凶手?她是你的妻子,怎会谋害你的子嗣?”
章彦成暗叹母亲对江心月的假象所骗,以为她是名门闺秀,做不出坏事,殊不知,真实的江心月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那是瑾娴怀的骨肉,可不是她的,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嫉恨瑾娴,利用下人多次谋害瑾娴,母妃难道忘了乔嬷嬷的事吗?您看在江家的面儿上,不让儿臣追究,但不代表江心月没做过坏事!”
提及乔嬷嬷,惠妃无言以对,“那你查清楚了吗?真的是心月所为?”
“尚未查清,她的奴才小新子嫌疑很大,但瑾娴说,这次可能不是王妃的主意。这当中还有一个人很可疑,就是达叔,母妃您可还记得此人?”
惠妃默默回想着,“你是说,以前伺候过本宫的小达子?”
“正是他!小允子问他是哪里人,他竟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是苏州人,一会儿又说是安徽人,莫名其妙。”
这事儿惠妃还是有印象的,“我记得小达子是安徽人啊!他不是苏州人。”
听到这一句,章彦成忽觉自个儿离真相似是又近了一步,“他真的是安徽人?安徽哪里的?”
“好像是太湖县的吧!”
听到太湖二字,章彦成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心弦紧绷的他再次追问,“母妃您确定吗?儿臣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惠妃奇道:“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你怀疑是小达子谋害你的爱妾?他可是从我宫里出去的人,自小看着你长大,怎么可能做出谋害你子嗣的事?他没这个胆子的。”
起初章彦成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所发生的事又让章彦成对达叔起了疑心,“因为儿臣突然想起来,我的恩师阮大人也是安徽人。”
听儿子这么说,惠妃的记忆豁然清晰起来,“是了!阮大人也是安徽太湖县的,我记得那时阮大人成为你的师傅,小达子还特地提起过,说阮大人是他的老乡,好像还是什么远亲,还说阮大人是他们太湖县的骄傲!”
惠妃的话再次印证了章彦成的猜测,“达叔与阮大人是远亲?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惠妃不明所以,“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