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喃喃自语的同时,又捏了捏他的手,只觉他的掌心一片温热,那触感很真实,不像是梦境哎!
惊诧的瑾娴将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你捏我一下。”
她想看看自个儿会不会疼,然而章彦成哪里忍心捏疼她,他的大拇指与食指微微合拢,在她那柔滑白皙的脸蛋儿上轻捏了一下。
瑾娴倒不觉得疼,但她闻到了他指尖的清檀香,立时就确认了,“真的是你啊!你怎的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得二十日吗?”
这话问得他不开心,“怎的?你不想我?不希望我早日归来?”
“想啊!但你自个儿说的,围猎需要二十日左右,今儿个你突然提前归来,我当然会好奇。”
瑾娴娇声与他说着话,迎上她那柔似水的眸子,章彦成哪舍得与她计较,轻叹道:
“围场那边出了一些意外,这才提前归来。”
一听这话,瑾娴立时紧张起来,“什么意外?你打猎受伤了?伤到了哪里?快让我瞧瞧。”
章彦成本想解释,但看瑾娴如此在意他,这样的感觉令他十分受用,他反倒不愿澄清了,
“受了点儿小伤,不碍事。”
“到底伤到了哪儿?真的是小伤吗?莫不是哄我吧?”瑾娴总觉得他没说实话,“不行,你得让我看一眼。”
沉吟片刻,章彦成才道:“在心口。”
瑾娴听罢就要去扒他的衣裳查看伤势,章彦成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你确定,要在院中扒开我的衣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快让我看看,到底伤得重不重。”瑾娴不顾礼节,坚持要褪他的衣衫,章彦成看她这般担忧,不忍心再撒谎,只得道出实情,
“逗你玩儿的,我没受伤,不用看。”
他说的是实话,可瑾娴却不信,以为他是怕她担心,才故意这么说。
她更加忧虑,怕他伤得很重,定得亲眼目睹才成。
他不愿在院中解衣,瑾娴便站起身来,强行拉着他进了屋,到屋里宽衣,“屋里没外人,这会子可以解了吧?”
章彦成不禁在想,等她看完,估摸着该发火了,于是他趁机讲条件,“解衣有什么好处?”
如此严正之事,他居然还在想别的?“我是要看你的伤势,你还讨要好处?”
“不许好处不给看。”章彦成坚持要她许一个,瑾娴无可奈何,只得许诺,说是看罢就亲他一下。
得了她的许诺,他才放下心来,任由她解开衣衫。
瑾娴焦急的解了他的外裳,又褪去他的中衣,却见前胸完好无损,没发现什么伤口,不死心的瑾娴又绕至他身后,将他的中衣往下扒拉,后背也光净,并无受伤的痕迹,瑾娴越发诧异,
“不是说心口受伤了吗?伤口到底在哪里?”
干咳了一声,章彦成理不直,气不壮,“那是头一句,后来我与你澄清,并未受伤,说笑而已,是你偏要当真。”
此时的瑾娴才意识到他真的是在说笑,可怜她竟信以为真,担忧了这么久。
直至亲眼目睹,瑾娴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你真的没受伤啊?那你为何撒谎骗我?”
心虚的章彦成干笑道:“最初只是逗着玩儿,后来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是你不相信,这可怪不得我。”
瑾娴美眸微嗔,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不怪你?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多虑咯?我就不该关心你,居然骗我玩儿,太过分了!下回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了!”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瑾娴只觉自个儿像个小傻子一样被他耍弄,她越想越气,恼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眼瞧着她真的生气了,章彦成立马近前去哄:“我绝无恶意,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好不好?”
瑾娴才不是那么好哄的,她仍旧扁着樱唇,不搭理他,为化解尴尬,章彦成故意打岔,
“才刚你说过,我解了衣衫你就亲我一下,这话该兑现了吧?”
他想得可真美,“你这般戏耍于我,还指望我亲你?打你都是轻的!”
章彦成故作怅然地哀叹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分别十日,我终于归来,你却连亲都不愿亲我一下,你对我的感情未免太过淡薄。”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他怎么好意思怪她?“谁让你先欺骗我的,撒谎之人讨人嫌,我懒得理你。”
理亏的章彦成没好意思再犟嘴,柔声哄道:“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开玩笑。作为补偿,我告诉你我提前回来的真正原因。”
她若是询问,他肯定又要卖关子,瑾娴才不会如他所愿,她无谓地扶着椅子坐下,轻哼道:
“腿长在你身上,你爱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我没兴趣知道。”
章彦成正色低声道:“宫里要变天了!围场出了大事,否则父皇不可能提前归来,你真的没兴趣?”
瑾娴狐疑的盯着他,以为他又在装腔作势,“少卖关子,我才不上你的当。”
“不卖关子,我说的真是正事。”章彦成行至门口,叮嘱门外的小允子,“守在这儿,不许任何人擅自入内。”
小允子应声称是,待荣王进去后,他才关上房门,严正地守在门口。
瑾娴看他如此谨慎,猜测这次可能真的是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