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起云涌,躁动不安,刑部大牢内,始作俑者李想,却是怡然自得,嗨皮的很,无聊之下,还参与了大牢狱卒们的赌局。
有刑部尚书亲自打招呼,牢头哪敢对李想不敬。
李想在牢里待的也无聊,就找狱卒们聊天。
狱卒们虽然看李想是青色的官袍,官职不高,但是知道李想身份不简单,也就没有拿他当普通的犯人。
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狱卒们闲暇之时会开赌局,小赌一把,李想见状,无聊之下,也参与进来。
狱卒们见李想要来,自然不肯,但是当李想将一万两银子拍在桌子上的时候,狱卒们顿时眼睛都红了。
呼喝着,开赌局。
李想人傻钱多,没赌技,开赌局要坐庄,一众狱卒赢的盆满钵满。
但是狱卒们没什么本钱,下的注小,对于李想那厚厚的一沓银票来说,即便输,也只是冰山一角。
李想也打发,即便是运气不好输了钱的狱卒,他就会让其去外面帮他买酒菜,跑腿钱都比他输的钱要多。
一时间,刑部狱卒们个个喜笑颜开,以前都不想轮值,现在都抢着当班,对冤大头李想那是发自内心的恭敬有加。
熟了之后,李想在赌钱之余也会询问外面的事情。
那些狱卒包括牢头自然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想便也知道了外面朝堂上的事情,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魏王和汉王的人斗的不可开交。
李想摇了摇头就不在意了,自己现在就只能等,等永嘉皇帝的反馈。
这样的日子,很快过去。
朝堂依旧争斗不断,赵醇等一班勋贵纨绔依旧闭门不出。
李想依旧喝酒赌钱。
到得第三日的时候。
李想吃过牢头从外面买的猪蹄,喝了一口老酒,将一沓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往桌子上一甩,大喊一声,“来来来,本官坐庄了!”
此言一出,轮值的牢头狱卒们,顿时红着眼睛,蜂拥而来,牢门一开,桌子一摆,赌局开始。
李想将桌上的骰子摇的飞起,一众狱卒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想摇骰子的手。
李想气势十足的喊着,“下注,下注,买定离手!”
顷刻间,桌子上丢满了铜钱,还有碎银子。
李想将色盅拍在桌子上,在一众狱卒目不转睛中,伸手缓缓伸向色盅。
就在色盅即将揭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喷”的一声,色盅瞬间碎成四分五裂。
一位四五十岁,面白无须的老者,收回手,阴沉着脸,缓缓朝着牢房而来。
一众狱卒顿时就怒了,纷纷怒视来人。
“什么人,竟敢擅闯刑部大牢!”
牢头一声怒喝,就要挥手将人拿下。
这时候,一队暗卫从来人身后窜了出来,掏出暗卫令牌。
牢头们顿时怂了。
那人挥了挥手,暗卫们将牢头和狱卒赶了出去。
狱卒们被清理出去。
那人负着手朝着李想信步走来,脸上挂着冷笑。
“李大人,好兴致啊......!”
李想看见来人,有些尴尬,自己开赌局被抓包,还是熟人,顿时脸色讪讪起来。
“老魏,你怎么来了!”
在李想的设想中,应该是郑钧接到永嘉皇帝的指令,前来见自己才对,他没想到竟然是魏老太监亲自来了。
魏老太监,黑着脸,“老夫若是再不来,这刑部恐怕就成赌场了。”
李想闻言,顿时老脸一红,嘿嘿笑道:“这不是想知道朝堂的动静,这才出此下策嘛!”
李想开赌局和狱卒们打成一片,便是为了打听外面的情况。
魏老太监对此,倒是没有再追究,而是脸色肃然道:“陛下收到你的传信,就派老夫赶回京城,老夫来此不是看你喝酒赌钱的。”
“老夫问你,那严立仁是北绒探子,此事可属实?”
见魏老太监谈起正事,李想也收起了脸上其他的表情,正色到:“这一点是他亲口承认,毋庸置疑。”
说着,李想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给魏老太监。
“这是严立仁给陛下的奏折,也是他的遗书!”
魏老太监见状,连忙接了过来,打开就看了起来。
魏老太监首先看的是字迹,确实是严立仁的笔迹,这才看起了内容。
“陛下圣安,臣严立仁请奏,臣本名木勒,少时奉命南来......,臣唯愿乾绒两国,休兵罢战,百姓安乐,如此,臣纵使身死亦能含笑矣。”
奏折的内容,洋洋洒洒数千言,讲述的是严立仁的一生,他少年时就奉命潜伏大乾,数十年来,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北绒人还是大乾人,他又北绒的血脉,大乾的感情,左右为难,内心煎熬,最后选择自杀。
看到这里的时候,魏老太监和当时初见这封奏折时一样,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严立仁虽然是间谍,但是他的一生都留在了大乾,功过难书,让人惋惜。
奏折的最后是一份长长的名单,那是韩嵩党羽遗留的隐患。
百余名字,看的魏老太监太监眼皮直跳。
这份名单中的人,朝中和外地的官员都有,官职最高者,居侍郎之位,知府也不少,大多都是四五品官,最低的也是八品县尉。
如此庞大的势力,竟然一直隐藏在朝中,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这让魏老太监如何不为之震动。
正是因为这份名单,李想才将自己主动送进了刑部的大牢,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将这份奏折和名单交给谁,此刻他只信任永嘉皇帝。
这份名单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流传出去,因为严立仁身边的随从不见了,包括李想的给他的炉子图纸。
这才让李想不敢随意动作,张首辅要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他也不辩解,而是让郑钧通知陛下,等永嘉皇帝的命令。
而且因为严立仁的死,韩嵩党羽,自然心焦,需要搅混朝堂,这才有了魏王和汉王两方人马相斗的场景。
因为两系人马中,不少都是韩嵩党羽。
只是两位皇子,却不自知。
张首辅隐隐感到不对,但是皇后一直针对他,让他无暇分身,来弄清楚此中的原由。
这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