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陈国和赵芬了,可陈国根本不相信自己,不止陈国,连今天一直在马后炮的这些邻居当时也不相信潘惠,并纷纷指责潘惠不懂事,不为公公着想。
他们那时候几乎都认为潘惠是故意阻止陈国过好日子的,这些日子在背后对潘惠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停止过,可事实证明,潘惠才是对的。
今天这种结局是潘惠早就预料到的,因为潘惠一早就认为赵芬是个骗子,现在只不过是事实显现了而已,她不是没有提醒过陈国,可陈国不听她的,甚至认为她故意见不得他好,既然如此,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陈国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陈国这副架势旁人看了都招架不住,尤其有其他人起哄支持他,陈迪的脸色更是难看。
“陈迪,不是我说你,你爸这年纪分辨不出骗子,你还分辨不出吗?怎么能任由她一直住在家里?你但凡对你爸上心一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连我们都觉得她不对劲了,你们每天朝夕相处的人怎么还能察觉不出来她有问题?我不信她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还是你们不仔细。”
“陈迪他们每天上班后忙了,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怪到他们年轻人头上,不过这种事情本来确实能够避免,只能说这次各方面都大意了。”
“要不是陈迪不照顾自己父亲,陈国会想到再婚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互相有照应?还不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太凄惨太孤独了?”
这几个人看上去似乎十分争议,可实际上哪个不是故意把矛头指向陈迪,尤其是潘惠,在他们的想法里,陈迪对父亲这么不上心多半是听信了潘惠,是潘惠不让陈迪对陈国好,才导致陈国现在带了个骗子回家,还把自己那点积蓄都给骗没了。
潘惠哪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实在忍不住,开口便是嘲讽:“各位叔叔阿姨婶婶,你们现在说再多有什么用,钱能追回来吗?当初我说赵芬有问题的时候是谁跟我说我戴有色眼镜看人?我说这个女人不符合公共的时候是谁说我见不得公公好一直搞破坏?当初你们不是都挺赞成赵芬的吗?现在出事了反而把自己撇清了?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是提出质疑的,现在出了问题也别想甩锅到我头上。”
潘惠一番话出来,屋内有一瞬间安静的不像话,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毕竟这些人里面当初不少人是打着支持陈国的旗号反对潘惠提出的意见,如今却反过来指责潘惠在这件事上不作为,针对的未免有些过于明显了。
朱檬怕双方会起争端,现在的情况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人,赵芬现在把陈国的钱骗走了,一定会藏起来不让人找到,但也不是全无找到的可能,朱檬认为赵芬更像是一个团伙作案,从那家西餐厅就能看出来,或许赵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那家餐厅绝对跟赵芬脱不了关系。
陆芃皓开口:“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现在先找人吧,老陈,现在总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吧?”
其他人纷纷被陆芃皓招呼着离开,只剩下陈国一家三口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显了,可陈国好像还是难以置信自己被骗了这个事实,他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确被骗了,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误会了赵芬,万一赵芬只是突然出了点事联系不上人呢?
“老陈,你们怎么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她家里还有哪些人?是什么来历?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陈国居然还有些迟疑,朱檬心里也不禁气打一处来,十分能理解潘惠的心情。
潘惠当初想劝没劝住,反而被人倒打一耙,心里别提有多憋屈,现在看陈国落到这种地步,心里应该十分复杂。
陆芃皓也发现陈国这人着实有些拎不清,不禁提高了音量:“老陈,报警的人是你,现在不配合警察调查的也是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想不想把人找到?想不想把钱追回来?”
“我、我当然想,可万一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怎么办?”
“现在事情还不够明显吗?钱没了,人跑了,你还觉得她有苦衷?你平时被她洗脑成什么样了?我跟你说老陈,这就是骗子,从你第一天认识她开始就一步步踏进她给你编织的骗局里了,还记得你说的那家北岸西餐厅吗?那就是他们合伙作案的其中一环。”
事已至此,陆芃皓也不怕直截了当跟陈国说清楚,陈国到了这时候还在钻牛角尖,足以证明平时被赵芬pua得够深。
陈国听到西餐厅后摇头否认:“这不可能,只是吃个饭而已,这有什么可骗人的。”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第一次去那里是不是赵芬带着你去的?那里的消费是不是很高?去一趟是不是几乎吃掉你一个月的养老金?”
陈国想反驳,突然之间又有点哑口无言,他看看陈迪和潘惠,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芃皓清楚陈国想为自己辩解,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自己说多错多,最重要的是,他内心对于赵芬始终半信半疑,不相信赵芬竟然真的会那么对自己,同时他大概也还期望着赵芬能回来之后依旧好好地跟自己过日子。
“老陈,你想清楚了,你要是再迟疑一下,没准到时候能找到人都可能找不到人了,极大可能人财两空。”
陆芃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陈国再听不懂那就是故意装作听不懂,抑或是,他有什么不敢当着陈迪和潘惠说的难言之隐。
陆芃皓朝朱檬使了个眼色,朱檬心领神会,找了个借口把潘惠叫出去,潘惠那头的确也有许多可以盘问的地方,朱檬正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问问潘惠的说辞,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