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很没用?”大越皇帝没有回答他,反问了他一句。
“父皇自幼熟习帝王心术,若是没用,又怎么能与闫时山周旋这么长时间?何况还能把最重要的兵权,交到儿臣手上?”萧钥看着面上哀伤,实则是老奸巨猾的自家父亲,说道。
“不愧是朕的儿子!”大越皇帝素来喜欢萧钥,眼下就更加属意这个儿子了。
“你的母亲,原是江湖侠女,而闫时山,是她的表兄,他二人本是一对恋人。只是最后,你的母亲却是被朕强抢进宫了。朕是真心待你母后的,虽然许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朕的心,始终是在她的身上的。”
“朕以为,只要朕真心相待,哪怕是块石头,她也该被自己捂热了。只是你母后却一直是怨慰我的,不过也正常,毕竟是朕拆散了他们。”
“直到闫时山出现,你的母后开始放软了对朕的态度,朕起初以为她这是想通了。可惜,萧擎的出生让朕彻底死心了。”大越皇帝说的无悲无喜,仿佛是在说旁人的事那般。
“朕不忍心你的母后再受生育之苦,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你便足矣。故而每次与她欢好之前,都会饮下太医院研制的药,而她却在这种时候,有了萧擎。”大越皇帝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父皇虽然怀疑萧擎的出身,但是又不敢肯定,心下也怀疑是否是是药出了问题。故而故意纵容闫时山的权势坐大,让他们放下心来,露出了端倪。”萧钥替大越皇帝补充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事情。
“所以闫时山现在的作为,对于父皇来说虽然有点棘手,但不过是跳梁小丑,父皇之所以隔岸观火,不过是在考验儿臣罢了。”
“吾儿终于长大了,朕可以放心将这大越的江山交给你了。”大越皇帝一脸赞许的看着萧钥。
“然而,闫时山近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暗中多次笼络江湖势力。”大越皇帝根据自己手里得到的情报,说出了他心中的忧虑。
“大越的江湖朝堂势力太过混乱,这是从太祖时期就遗留已久的大问题。江湖,也是时候整治一番了。”萧钥接话。
“这也正是朕的意思。吾儿既是
明白,不知可否替为父解决了这个麻烦?”大越皇帝看着萧钥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反问道。
“儿臣自当竭心尽力替父皇分忧!”萧钥许下自己的承诺。“但是万望父皇保重自身,切不可轻敌!”萧钥又是一拜。
萧钥相信,前世自己的父皇若是没有中毒而死,自己绝对不会是那般结局。
“你是担心他们给朕下了毒?”大越皇帝是何等灵透的人,岂非不懂他这话外之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皇可是一如既往的疼爱褚贵妃?”萧钥点到为止。
大越皇帝眸色渐深:“近来朕总觉乏力,褚御医说是劳累过度……”
“儿臣自会为父皇寻一名良医。”萧钥再叩首。
萧钥自从琼林宴事件以来,始终心有惴惴,再三查探,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医学世家:褚家。
闫丞相府,闫枫一走进内院,就发现闫时山正坐在大厅里饮茶,像是在等着自己。
“你去哪了?”闫时山见到闫枫回来了,质问道。
“与你何干?闫丞相莫不是忘记了,你我只是合作关系罢了!”别总是以一副父亲的姿态管教自己!
“枫儿,为父辜负了你的母亲,你怨我是应该的。但是,莫论如何,你身上都流着我的血!”闫时山强调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闫丞相臭不是老糊冻了?本座会合应你的要求,不过是因为丞相许诺了本座,会助本座称霸江湖而已!”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一部分自己母亲的意思,那个可怜的女人,心里还是想着这个负心汉!他又能如何?母亲对自己的生养之恩,他不能不认账啊。
“一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你必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闫时山不是那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反正血缘的羁绊,闫枫想不承认自己这个父亲,也难!
“本座一直很是好奇,丞相是如何相信,那些正派人士会放我这个大魔头进去碧月山庄的?”闫枫讥讽一笑。
“届时大越皇庭会派人接管这次武林大会,我助你纵横江湖,你也不要忘了助我一臂之力!”闫时山不以为然,他早在暗地里联系过一些正派人士,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效命于自己,这样一来,阻力自然就小很多了。
“再说吧!”闫枫对于他的三令五申表示很不耐烦,他对这个父亲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翌日,大理寺大堂上,下跪着一男-女两人。男的是徐府管家徐向前,而女的,衣衫褴褛,像是刚刚逃难出来的,则是李欢那失踪的相好,娇娇。
“徐向前,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裴钰一拍案桌,气势汹汹道。
今晨找到娇娇,她已经全部都招认了。是徐向前给她使了银子,让她缠住李欢的。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差点被徐向前杀人灭口!
“这一切都要怪徐梓涵那个贱人!
她跟她娘一样,都是个忘恩负义的贱货!”徐向前忽然咆哮起来,那张平时看起来温和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我本名叫赵仁和,是江浙一带的大商户的独子,而过世的孟茹萍曾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后来我家道中落,去投奔孟家,可是,我却被赶了出来。还得知孟茹萍那贱人,原来早已与人珠胎暗结!”徐向前愤恨地吼叫起来。
“哪里想阴差阳错之下,我竟然被徐正华救下,还来到徐家做了总管,不过那时孟茹萍已经病入膏肓,我也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只是,徐梓涵那贱人,既然勾搭上了我,为何又要再去与李欢纠缠!还与李欢密谋私奔。我自然是气不过的!”徐向前丝毫不觉得杀了人有什么罪过。
“那可是一条人命!徐向前,你口口声声说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可是,你心里却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裴钰那双眼睛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徐向前的畸形心理。
“不过都是....贱命一条罢了.....”徐向前低下头,喃喃自语了一句,眼里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