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那我现在就把吴迪的资料给你看看,看后我们再继续说。”郝正北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了吴迪的详细资料。自从他一进门,这份资料就藏在他的怀里。在与孙沉商的谈话中,他摸了好几次资料,好像这份资料会自己长翅膀飞走似的。现在,他终于可以把它拿出来,双手交给孙沉商了,送算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有点放松了。
郝正北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火光,由于过分亢奋,声音有些打颤地说:“谢谢你!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证据。只要能找到证据,我们就可以将吴迪这个王八犊子绳之于法了。真的,我要再次谢谢你。”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似乎看到了自己亲手将手铐铐住吴迪,把他押送到警车上。想到这一幕,他嘴角的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孙沉商接文件的双手刚伸出来,又快速的缩回去,随后擦擦手心上的冷汗,犹豫片刻,又再一次接过这份资料。
郝正北给孙沉商递了一个眼色:“你先打开资料看看吧。”
孙沉商目光有些后悔和迷惘,望望郝正北,接着又把目光落在这份文件上。他一旦打开这个文件,就代表着他将会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出来,将自己的痛楚翻出来。此时,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悔之感,但他别无他法,只能咬着牙照办。为了唐诗潆,他只能这么做了。
见孙沉商犹豫不决,似乎想打退堂鼓,郝正北赶快催促着:“快打开啊!别磨叽了!”
孙沉商用略微颤抖的手指打开了资料的第一页,一张死者的惨样进入他的眼帘,使他不禁用手捂住了嘴,以至于没有呕吐。
郝正北神色有些悲苦地说:“第一名死者叫王秀兰,24岁,一家夜总会的出台小姐。她出身农村,家里一贫如洗,为了供自己的弟弟念大学才出来做这个的;第二名死者叫周慧妮,28岁,丈夫死了,她独自带着两岁的孩子,为了孩子,她出来才出来做这个的;第三名死者叫……”
孙沉商猛然打断他说:“别说了,让我先看看。”的确,孙沉商需要静静。
“好,那你先看。我一会儿再说。”郝正北默然点起一根烟,眯着眼默默瞅着孙沉商,看他的脸色忽赤忽白,郝正北心里也涌起了酸楚感和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死者的衣服被扒光,下部被那个带有钉子的木棍插入,流出很多血,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孙沉商对自己说:“郝正北说的没醋,这个吴迪简直就是个无耻的人渣!”他不敢再看下去,于是把前面的悲惨的照片都翻过,直接打开了犯罪嫌疑人资料的。
资料上显示:
吴迪,31岁,未婚,现在是一名公司的设计师,主要负责设计女性服装。他的父亲酗酒成性,经常打他母亲和他,他的母亲最终受不了了,就抱着他跑了出来,来到了本市。母亲为了养他,之前做过出台小姐。
他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叫王娇娇,不过毕业后就分手了。资料上显示,这位王娇娇生活极度奢侈,并且为了满足自己的物质享受,不惜出来做小姐。
……
读到这里,孙沉商已经感觉了出来。其实,这个吴迪的身世和遭遇也是值得其他人同情的。他的母亲为了养他,做了小姐;他的女朋友,为了钱,也做了出台小姐。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干过这个,这就对他的影响很大,所以他肯定厌恶小姐,憎恨小姐,痛恨小姐。这也许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再加上吴迪的父亲酗酒成性,性格暴烈,并且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亲。父亲角色的缺失对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他的性格也会变得更加孤僻,很容易就会形成反社会人格。再加上他有明显的犯罪动机倾向,这样一来,他的嫌疑无疑是很大的。
孙沉商登时在心里也觉得郝正北对吴迪的判断没准是正确的。
郝正北见孙沉商看完了资料,就继续说:“第三名死者叫范慧霞,也是来自农村,为了救治患有尿毒症的父亲,所以才出来做这个的。其实这三名受害者的遭遇都很值得我们同情。她们也是被逼才做这个的。但是这个吴迪却因为他的极端变态的心理,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结束了她们的年轻生命。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孙沉商听后,不自觉的点头,片刻后才说:“资料我看完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做?”
郝正北想了一阵,问道:“对了,你的仪器在哪?我可以去看看不?”
孙沉商虽然同意帮助郝正北,可是当郝正北说要想见见他仪器的时候,孙沉商的心里还是一紧,眉头紧蹙:“仪器?你现在就想看嘛?这……”
“当然。”郝正北从他面露难色的表情就已经看了出来,于是就换了一种说法说,“不过,我现在也可以不看。”
一听郝正北说暂时可以不看他的仪器,孙沉商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那我现在能干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仪器方便携带吗?”
孙沉商心里很不解,郝正北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郝正北就赶快解释说:“我没有的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你的仪器方便携带的话,你就可以拿着仪器去警局;要是不方便携带的话,可就有些麻烦了。”郝正北面露难色地说,“在警局还好办,要是想让吴迪来这里,他很可能会不来,我们也没有权利把他带到这里来,我们不能这么做。再说了,就算他勉强过来了,心里肯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办法的效果很可能会大打折扣,甚至没准会以失败告终!这正是我最担忧的地方。”说完,郝正北神色忧虑地望着孙沉商,不自觉地吊着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