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如约而至。
白采薇提前一天到达约会地点,不过她没有给顾业嘉说,直到顾业嘉催促她出发时,她才笑着说自己早已到达。
顾业嘉高兴得手舞足蹈,幸亏是卧室,如果放在野外,保准有猎人误认为这里有黑熊出没。顾业嘉怎么能不兴奋呢,之前还担心白采薇会爽约,现在她竟然提前到了,其中滋味只有他能体味,这种改变不仅仅是时间提前而是她开始接纳自己了。想到此顾业嘉又禁不住地舞动起来,手机也被他玩杂技般地抛到空中,他有些高估自己身体的敏捷性,眼看手机就要落地,顾业嘉借着兴奋劲儿一个鱼跃便飞了出去。
顾业嘉肥胖的身体重重地砸向地面,随着“咚——”的一声巨响,整个楼板随之颤抖。顾业嘉手指不远处,手机也随后落在地上,瞬间分列成三块。
没有等顾业嘉反应过来,大门外响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业嘉的脸紧紧贴在地面上,嘴里和鼻孔里都是地板上溅起来灰尘。他甚至来不及吐出它们,疼痛像是电波一样瞬间传遍全身。
过了好大一会,随着顾业嘉一声咳嗽,整个身体的气道才算打通了,他按着地板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胳膊和双腿都使不上劲,勉强离开地面的肚皮又重新“噗”的一声贴向地面。
门外的敲门声更加激烈,他想回应一声,可是张了张嘴巴,喉咙里似乎塞满了棉花团,声带的振动随即被柔软的棉花团吸附,声音怎么也传不出去。挣扎了一会,顾业嘉又趴在地上闭上眼。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消防员和一群人冲了进来。顾业嘉趴在地上惊愕地看着突如其来的访客,;楼下的邻居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顾业嘉啼笑皆非,“老顾啊,你在家干嘛呢?我以为你们家楼顶掉下来了呢!”
这个时候,顾业嘉已经回过神来,他颤巍巍地说:“摔——摔了一跤。”
“哈哈——”
看热闹的人陆续退场,消防员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收拾工具撤了回去。
众人离去,顾业嘉艰难地爬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碎片叹息道:“哎,真是乐极生悲啊!”
又修整了一会儿,顾业嘉翻箱倒柜地找出一部旧手机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顾业嘉坐上专车出门的时候,老胡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到来,医生不来,他的A计划就不能实施,老胡媳妇似乎看出老胡的异样,她滴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老胡寸步不离。
“你去帮我打点水吧!”老胡说。
“不去!”
“渴了。”
“忍着,一会等我姐来了我再去!”
顾业嘉除了暗自叫苦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在床上反过来调过去,一刻也不能停。
“怎么,不舒服?”
老胡看也不看一眼,没有好气地说:“在医院住这还能舒服了?”
老胡媳妇被怼得不能言语,她想着急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所以也只能暗自跟老胡较劲。
已经到了十点,老胡实在坐不住了,心里烦躁,额头的汗珠也没有停下来,老胡媳妇擦了一会,总觉得不对劲,她把毛巾仍在盆子里质问道:“老胡,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事,什么事?”老胡打着哈哈说。
“哦,没事!”老胡媳妇见老胡不说实话,她也没有再追问,不过心里的警惕性始终没有放松。
十点半,医生终于来了,老胡如遇救星。医生给老胡检查了检查身体,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老胡媳妇见医生脸色变了,她马上挤到医生面前问:“医生,我丈夫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头说:“还得做个手术。”
说完,医生就吩咐几个护士把老胡送进手术室。老胡媳妇腿软下来,两只手还未来得及抓住点什么,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术室有两道门,老胡被推到第一道门时便下了床,医生交待完注意事项,老胡便跟着护士走医生专用电梯出了门。
这是老胡托朋友一起演的戏,刚开始他想偷偷地溜出去,奈何媳妇似乎看透老胡的心思,坚决严防死守地堵住一切漏洞,逼得老胡只能出此下策。
出了医院,老胡便接到顾业嘉询问位置的电话,老胡不敢明说,他把手机举到车外大声喊:“哎哟,信号不好,正在赶路呢!”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老胡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老胡正在着急赶路的时候,甘甜和白采薇已经坐在大厅里喝起了咖啡。她俩虽说在一个大厅里喝咖啡,但是一个坐在最南端,一个坐在最北端,幸好答应还比较小,若是地球那样大小的厅,相信她们俩也会马上寻找到距离彼此最远的地方入座。
白采薇和甘甜谁都认为自己只是逢场作戏,而对方则是另有所图。
正当她俩在心里,在眼里闹得水火不容时,老秦挽着林娜的胳膊也进了大厅,白采薇和甘甜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各自优雅地端起咖啡慢慢地品味。
这时,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同时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这个林娜如此的渣,吴悠南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她们要不要告诉他?如果知道的话,吴悠南为何还要选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正当二人的思考都没有一点头绪时,她俩被林娜的惊叫声打断了。二人将目光投向林娜,只见她一只手拢着老秦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窗外。
顺着林娜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白采薇和甘甜同时看到另一番有趣的景象。黑熊似的顾业嘉一瘸一拐地挨了过来,而这条路的另一侧的老胡更是有趣,老胡走路的时候更有特点,每走一步就像是要奔赴刑场,或者是知道前边有地雷,脚步提起来迟迟不肯落下。
老秦看到这一幕,脑袋里再也找不到其除了“我靠”二字更能表达心情的词句了。他摆脱林娜的胳膊的束缚,情不自禁地走到大门外迎接着走路清奇的朋友。
三个男人见面的那一刻,大厅内的三个女人也完成了一次眼神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