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搬!那里离跃跃的学校多远啊!”
“也不是很远,大不了跃跃每天早点起床。”
“不!我不搬!”李心如咬牙,一字一顿,“阿誉,你不能什么都听妈的。她现在要赶我们出周家,你也同意吗?”
“什么赶我们出周家,不是这样。”
“好,那你说,为什么要让我们搬出去?我们做错了什么?是因为韫凉是不是?”
“……”
“呵呵,果然是因为韫凉。” 闭了闭眼,李心如冷笑道:“妈的心里只有韫凉。阿誉,那我算什么?跃跃算什么?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这么多年,妈一直把我当外人。还有跃跃,
跃跃做错了什么?他是你们周家的嫡亲孙子!跟韫凉是一样的!”
“你别激动,别激动。”
搂住李心如,周誉低声说:“我再跟妈商量一下,先别急。” 揪住丈夫的衣服,李心如抬起头看着他,“阿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搬出去。如果我们真的搬出去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跃跃?我不要紧,
妈怎么对我都不要紧。但是你和跃跃不可以。”
顿了下,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忽然说:“阿誉,我知道妈讨厌我,韫凉也不喜欢我。实在不行,你跟妈说,跟韫凉说,我搬出去。我一个人搬出去。”
“胡说什么呢!”
周誉握住李心如的肩膀,低斥道:“你一个人搬出去算怎么回事?”
“这样你和跃跃就能留下了。我不要紧,不要紧的。”
望着这样委曲求全的妻子,周誉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叹息一声,他拍拍她的肩,“行了,你别管了,我再跟妈说一下。妈有时候就是闹闹脾气,没事的。别担心了。”
“……嗯。”
老太太房间里,她指挥着锦姨给自己拿手机,拨通了周韫凉的号码。
“喂,奶奶?”
“哎哟,我的乖孙儿。”
“奶奶,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没事奶奶就不能打给你?”
周韫凉失笑,捏捏眉心,“不是,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乖孙儿,你还在c市吗?”
“没,我回来了。”
“什么时候?”老太太一听,高兴死了,“那你快回来跟奶奶吃饭啊,奶奶想你了!”
“奶奶,公司有点事要忙,我可能……”
“公司的事今天不做,也不会倒闭!”
“……”
“乖孙儿,奶奶跟你说,奶奶让你爸带着他们母子两个搬出去,搬到玖万那边去住。你回来跟奶奶住吧?”
“奶奶?”周韫凉听到很惊讶。
“奶奶知道你不喜欢那母子两个,奶奶也不喜欢!一看到他们,奶奶就想起来你妈妈她……奶奶叫他们搬出去,嗯?你回来陪奶奶住好不好?”
呼出一口气,周韫凉眉间褶皱更深,“奶奶,这件事等我回去再商量,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乖孙儿,奶奶想你。”
“明晚,奶奶,我明晚回去吃饭。我会,带个人一起回去。”
“带谁?女孩了?”
老太太的声音,极度兴奋。
周韫凉卖关子没说,“奶奶,明晚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好,好,乖孙儿,奶奶等你哈。”
“好。”
挂断线,周韫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黑色的手机,凝视落地窗外,重瞳比夜色更深。
……
都多久了,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睡到自然醒。
单一茜睁开眼睛,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摸过手机看了眼,好家伙,已经11点半了。
正好,早饭午饭一起吃。
起来洗漱完毕,她划开手机准备点外卖。
刚看到一家不错的披萨店,进来一通电话。
看着来电人,她直接拒接。
点好披萨,手机再次响起。
她不接,对方就一直打。
没办法,只好接了。
“……”
接了,她却不出声。
周韫凉笑了下,开口:“晚上把时间空出来,我去你家接你。”
顿了下,他又说,“哦,我忘了,你现在是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
“我是有的是时间,但就是没有给你的时间!”
“啧,你非要我过去抓你?嗯?不能乖乖的?”
“……”
“就这样,晚上等着我。”
周韫凉说完,直接挂断。
单一茜盯着黑屏的手机,气到午饭都不想吃了。
下一秒,一条短信进来。
还是他。
‘别想着逃跑,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抓得到你。’
后面还跟着一个鬼脸。
疯了疯了!
心里暗骂这个疯狂的男人,单一茜把手机丢开,烦躁的抓着自己头发。
果然,被周韫凉气到不行,披萨她咬了三口就丢到一边不想吃了。
捧着一杯牛奶喝了两口,手机再次响起。
看着那串号码,她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有一点,贺芸英没说错。
她确实不是自己嘴上说的那样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再恨,那也是她爸爸,血浓于水。
“喂。”
“一茜,是爸爸。”
终于不是贺芸英了。
单一茜松了一口气,只是语气依旧很冷淡,“嗯,有事吗?”
“一茜,你,你现在方便吗?我就在骏辉路这边,我能上去吗?”
这里,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房子,她从来没有让她爸进来过。
私心里,不想让她爸沾染上这个地方,拥有她和妈妈专属回忆的地方。
“我下去。”单一茜马上说。
单成洲自嘲一笑。
但好歹女儿还是见自己的。
“好,我等你。”
穿好衣服,她拿着手机下楼。
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饭店,要了个包厢,两人进去坐下。
喝了口水,单一茜看着单成洲问,“找我什么事?”
单成洲没敢上来就说让她搬回家住的事,只能先旁敲侧击的问些别的。
“公寓收拾好了吗?”
“嗯。”
“有没有缺什么东西?缺的话告诉爸……”
“我会自己看着办。”
单一茜一句话,堵住单成洲后面要说的关心。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单成洲说道:“远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不知道你阿姨跟你说了,你不用听她的。”
听到这话,单一茜嘲弄的笑了笑,“哦。”
她这个态度,单成洲心里一疼,好像被人用刀子刺了一下似的。
双手在桌上握紧,他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将要开口,却又听女儿问,“你有办法吗?” “……我,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