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后,吴畏终于回来了,瞧大家悠闲吃着早餐,根本就没提刚才的事,吴畏总算了放下了心。
往椅子上一坐,吴畏立即又想到这会羽起没起、吃没吃。
“吃,三弟那边我让人送过去了。”肖不鸟到底心细,主动了。
一面吃,吴畏一面把自己的想法了,大家一致同意,午前就动手,是时候给济阳狗贼一个大耳光了。
朝廷封赏的事,黑石姬昨就通报了。吴畏想到一旦自己等人活蹦乱跳地出现,济阳狗贼不知道会震怒成什么样,胡不归又会急成什么样,东州又会乱成什么样!东州一乱,自己牵着敌人鼻子走、再逐一击破的战略目标也就更容易实现了。
收了东西,抹了痕迹,去了幻境,大风一吹,这片沙地又变得和别处一模一样,根本想象不到这里曾经有人住了两有余。
…
正午的烈日顶在头上,炙烤得人恹恹欲睡。城楼上,三三两两的兵士缩在塔楼里,打着盹、聊着。
唳——
忽然,一声鹰鸣,不仅聊的人立刻停了,就是打盹的人也醒了,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别抢,别抢!”
身后一声吼,跑路的人稍微顿了下,不过却并没有停。在这该死的烟波城当差,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想吃肉得看运气。有活物送上门了,管你队长不队长。
“靠!”那人骂了一句,也赶紧动腿,这么多人,一只鹰可不够分的。
鹰在头顶盘旋了一圈,突然俯冲下来,目标所指正是城墙。
下面各色光芒立即绽放,一股脑地往肉扑去。
骤然,鹰一下消散,眨眼间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影。不等呆愣的士兵回过神来,上光芒大放,下面的人不敢置信地倒了。
紧接着,人群转移,城内烟火升腾,十分钟不到,战斗停息。
东州北部赤炎沙漠中,唯一的一座城——烟波城,告破。
吴畏站在空中,看着黑石姬落下最后一笔,喊了声“撤”。
…
“什么!”一声怒吼,胡不归砸了手中的茶杯,刚刚传来的消息简直就是晴霹雳,有人烧了烟波城,还留了逆贼的图案!烟波城丢不丢胡不归无所谓,反正那就是荒城一座,除了几百人驻扎,也没几个居民。但“逆贼”这两个字,却太过震撼,不是已经被逼死在了蹈火涧么?
胡不归重重地喘了口气,手在桌上一拍,直接*了无辜的它,“传我命令,立刻让歇一伟、哈闻滚来见我!令从长马上进驻烟波城,侯长生、冷锋立即进入赤炎沙漠,无论如何必须把冒充逆贼之人擒获!”
事到如今,胡不归只能死咬牙冠不松口,认定是逆贼是人假冒的,否则这欺君罔上的罪名,够灭自己一门了。
传了命令,胡不归还不放心,这事实在是太过紧急,必须得做好周全的准备。
“来啊,快请木军师!”
军师木一单,是胡不归后备的救命稻草,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
…
两个时后,从长凌空而立,看着脚下已不成样的烟波城,眉头纠成了一团,“马上动手,速度清理!”
听了他的话,下面人二千多人立刻行动开了,心里再不情愿呆在这里,却也不敢丝毫怠慢。他们都清楚,眼前的从长别看个头娇,却是东阳十八将中最让下面人闻名色变的人,凡是惹怒他的部属,都成了他的零嘴。有人曾经看见过一次,从长真的是将人定住,一点点啃食掉,仿佛吃叶子一般,连肉带骨头丁点不剩。
安排下去,从长落下身形,朝亲兵围住的人走了过去。
“图案呢?”
那人战战兢兢,往脚下一指,心着道:“就……这里。”
从长看了地面一眼,那里隐隐还有些凌乱的颜色,可惜被人抹去了,根本看不清楚。
冷冷一哼,从长身上气势一放即收,“是你做的?”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人是受了别人指示,这……”
后面的话他没机会下去,从长手中灰芒一亮,那人被定住了,紧接着被从长一卷而起,被带进了还算完整的房间内。
…
另一边,侯长生看着远处火红的沙漠,渐渐放慢了速度。紧跟着他的三人,也一起停了下来。
“大哥,你胡不归叫尾巴和舌头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其中一人开口,语气有些担忧。
侯长生闻言,叹了口气,“放心,会没事的,只要我们尽快把他们除了就是了。”
了一句,侯长生心中火气上来。自己受命以来,逆贼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原本还对尾巴、舌头两人的好运有些吃味,现在看来这更像是一场灾难。尾巴歇一伟、舌头哈闻,以及整个名门的人,都和自己一样,虽有家族势力,但因为庶出原因却又指望不上。侯长生已经可以预见,此事一旦坐实是逆贼所为,那尾巴和舌头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想到兄弟几个近百年的交情,侯长生得了命令立即点了五千人马,带着五毒中剩下的三毒,祝经、余浩、武有足,紧急出发,就连军师伤逝水也没带。
侯长生吐出口气,刚刚路上他收到了消息,尾巴、舌头已经被胡帅被收押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加快了,“走。”
三人立即点头,救急救难啊。
…
赤炎沙漠中,层层沙丘波浪一般,在烈日下勾出了道道的阴影。阴影之中,几堆石头圈着尚未熄尽的灰烬,述着这里曾经有人待过。
在稍远的地方,仙人掌从中,一条和四周一般颜色的蛇,懒洋洋地探出个头,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见它。
这条蛇正是吴畏用幻离手段施展出来的,那些灰烬也是他布置而出。
不留点东西,茫茫沙漠,敌人怎么找得到线索。
而此刻,吴畏正在地下,听着羽对早上事情的解释。
“大畏,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羽低着头,一张脸完全红成了屁股。
吴畏看了一眼,立即扭开了头,羽这样子真是越看越好看,身体不自然地又起了反应。吴畏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憋得太久,还是和人形态的羽分别了太久,自己一见到羽本人,总是一副*焚身的样子。至于羽刚才的话,吴畏根本就没听到。
瞧大畏不理自己,羽立即慌了,知道自己早晨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钻人裤子,还那翅膀、爪子去……越想,羽越觉得自己该死,大畏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想到以前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迁就,想到黑大哥故事中的点点滴滴,羽鼻子一抽,泪水一下就下来了,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大畏不要生气好不好,羽给你看回来成吗?”
吴畏闻言,身体立即抖了一下,一转身落荒而逃,去了储物袋内。开什么玩笑,羽真这样做,自己把持得住才怪!这样的后果,吴畏想象就觉得害怕,体内的那丝火顿时烟消云散。
吴畏的样子,自然逃不过大家的眼睛,黑石姬他们马上就围了过来。
知道他们要问,吴畏索性率先开口,“我没事,我很好,我就是进来透透气!”
透气?来储物袋中透气?
四个人互看一眼,觉得问题又大了。
早饭后,趁收拾东西的空档,黑石姬又去做了羽的思想工作,旁敲侧击又讲了故事,讲的还是吴畏耳熟能详的白娘子,只不过换了性别。之所以选这个,黑石姬觉得都是妖和人,身份一样,也应该最有服力。
羽听得似懂非懂,一路上都在问问题,黑石姬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好不容易艰难地讲完了,才发现并没有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所以,黑石姬一整都在琢磨着自己编个故事,为羽量身打造。这一开始构思,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谈过恋爱,顶多算是个资深理论爱情师,想出来也不定有用。因此,回来的路上黑石姬就一直在翻书,神神叨叨的。等他找到满意的故事,打算继续奋战的时候,那边肖不鸟就神识递了话。黑石姬一听,觉得有道理,单独撇下羽、吴畏,为他们制造独处的空间,希望他们赶紧把问题透,该怎么腻乎就怎么腻乎。
可现在一瞧吴畏这样,大家就知道坏了,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更严重了。
不行,这样不行!
黑石姬眼睛外边上瞄了瞄,三人立即会意,一起往那边去了。然后四人凑成一圈,双手搭在两边肩上,对上了耳朵。
吴畏看了他们一眼,闷闷去了羽的隐秘空间,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至于羽,自然知道大畏去了哪里,想追上去,可又不敢,万一大畏骂自己怎么办,不理自己怎么办?
想了一阵,羽重重一跺脚,也不管手脏还是不脏,胡乱地擦了几把,心里面已经做了决定。
“今晚上,就这样,不变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