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沐楚风挨近谢宁,悄悄耳语数句。
“看我的。”谢宁从衣袖里抽出三张符纸,咬破食指,在上面涂鸦数笔,他顺手取了各自的头发摊在上面,“呼”得窜起一簇小火苗,瞬间将符纸吞没殆尽,余灰飘扬,落地化作出三个人来。
宋晓云不可思议地用指尖戳一戳呆若木鸡的三人,讶异道:“他们和我们三个一模一样,不过跟木头一样,死气沉沉的。”
“他们是我们的替身,帮我们掩人耳目,不过法力受限,撑不过三个时辰。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谢宁拉起宋晓云的细胳膊,催促道。
众人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下了地道,由于打洞匆忙,地道崎岖,低矮潮湿,漆黑一片。
“不用怕。”黄鼠狼精捡起散落的一根松枝,用火石打着,举作火把,照明前路,谢宁精神为之一振。
独孤月身子依旧羸弱,她扶着石壁走了许久,仍不见尽头。
宋晓云自小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心里直发怵,偶有一阵冷风刮来,汗毛倒竖,抓着谢宁的衣袖寸步不离。
地道曲曲折折,大家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辰。
“你们快看。”
独孤月闻声望去,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前方一块巨石堵在前头。
黄鼠狼精用小短腿狂奔,黑豆般的小眼珠都快跳出来,它绕着巨石三圈,气得爪子狂挠,愤懑道:“哪个要死的竟敢赌了我的道,等我出去捣了他的窝。”
“会不会是被发现了,呜呜。”宋晓云急的快梨花带雨。
沐楚风忧心忡忡道:“应该不会,不过,拖下去早晚会被发现。”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何是好?”
“有了。”张皇的黄鼠狼忽然一拍脑门,迅速跳入独孤月的怀里,摇着自己黄绒绒的尾巴道:“狡兔三窟,幸好我还有后招。”
绒毛钻入鼻中,独孤月痒的打个喷嚏,谢宁将它从独孤月的怀里扒拉出来,敲着脑袋道:“她有伤,不许你调戏。”
沐楚风举着豁火把,询问道:“你的后招是什么。”
黄鼠狼精又跳到楚风的肩膀上,“我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地形,这座黑山地下石洞颇多,四通八达,除了我们新挖的地道外还有许多条老道,其中有一条直通往后山。我们姑且一试。”
大家心里明白无路可寻,只有硬着头皮改道。
所谓的老道十分破旧,迤逦向上,崎岖不平,稍有不慎便要绊上一跤。
抬头望去,山壁陡峭,桀然天半,影影绰绰地瞧见一蓬蓬草木在风雨中起伏摇摆。
大家精疲力竭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瞟见前方有团亮光,谢宁气喘吁吁道:“到了,有出口了。”
“让我歇一歇,脚都快断了。”宋晓云听到这个好消息,紧绷的弦立即松了下去,瘫软在地,累得不肯起身,谢宁只得来劝。
“看样子,我们高兴得太早了。”沐楚风站在豁口愁眉不展。
“什么意思。”独孤月不解道。
“你看。”
独孤月顺着他的手势一看,洞口通向一条栈道,叫人胆战心惊的是,此道凿在光溜溜的千仞绝壁上,朝下望至少二、三百米不见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