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沈悸，看着病恹恹，弱不禁风的，可刚才过了两招，萧芸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他这个跟班，和他身边那像猴子瘦干的人也不简单。
这又来个席九。
已经惊动太多人，看来今天是混不进去了。
萧芸手里双枪转了一圈，利索的收起来，脚下往后边电梯里退，“我们下次再见。”
“来了还想跑？”
席九冷笑，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闪身进去。
沈悸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
这边只有这一个电梯，电梯显示是往上走的。
沈悸目色一沉，等不及贺家剑等人调监控，直接把赤星喊出来，“入侵电梯监控。”
赤星速度很快，电梯里的监控画面呈现全息屏上。
也顾不得惊讶他这升起智能全息屏的黑科技，贺家剑等人，视线全凝在屏幕上。
电梯里头就算大，也没给人能打架的地步，辖仄空间里，两道身影赤手空拳打的很激烈。
近战枪用不上。
萧芸袖子里滑出把匕首，用力就朝席九刺去，招招狠厉，朝着致命处去。
席九躲开，一脚踢开她的手，速度极快的围绕着萧芸转了两圈，不止看的人，连萧芸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席九一手遏制住她的脖子，另一手里多了把黑色手枪，枪口抵在萧芸的眉心。
看监控的一群人，目露错愕，为席九松了口气。
萧芸身子僵住。
席九精致眉眼里敛着桀骜，阴冷骇人，“自己送上门来还想跑，问过我了吗？”
“你……”萧芸盯着她，眼底是阴冷的狠，“我兄长在未来科技，我在这出事，整个未来科技和异调局都得给我陪葬。”
“呵呵……”席九喉咙里溢出两声笑，手上用力，枪往下滑，落在她左肩处，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在这乱杀无辜，还给你陪葬，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萧芸一声闷哼，目露讥讽，“无辜？在这跟杀手讲人性道德，你不觉得你可笑吗？”
枪是消音的。
席九手又移到她右边肩胛，开了第二枪。
“那我就跟你讲实力。”
黑色的衣服，血流出来，并不怎么明显。
她松开萧芸脖子，后退两步，欣赏性的打量了一下，夸奖道，“挺对称的。”
典型打了人还要羞辱。
“席九，你若敢杀我，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萧芸靠在墙上，死死盯着她，两个胳膊抬不起来，也强忍着疼，摸到腕间手表，发出求救信号。
席九直接又一枪打在她手上。
“呃！”
表盘崩裂，萧芸吃痛捂住手，牵动肩上更痛，她表情狰狞，“席九，我是红日集团……”
“别说你是萧武义女，就算你是宇宙之神也没用。”
眼看电梯要开，席九直接又摁了关闭，重回下边。
她嗓音裹了冰般冷，“没人告诉过你，做杀手，就要有自己被人杀的觉悟吗？”
“你……”
砰！
萧芸还想开口，席九照着她腿膝上又是一枪。
等重回到18层。
电梯门打开，其他人看见的，就是萧芸瘫坐在地上，两条腿和肩膀都被子弹贯穿。
血腥味浓郁。
门外一群人，静默无言。
沈悸收起手机，看着席九，“要怎么处理她？”
“把她带到下边地牢里。”席九把手里的枪卸了扔给贺家剑，气息极冷。
“席九！你敢！”萧芸还想挣扎反抗，可她身上现在共六处枪上，根本动弹不得。
席九俯视着她，“杀人者，人恒杀之。”
“我的目标不是你！”萧芸疼的满头冷汗，她咬牙，“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两次要暗杀席泽，现在又在我的地盘上，乱杀无辜，你觉得你没惹到我吗？”席九淡淡道，“你以为我是席泽吗？”
贺家剑不敢说话，喊了人把萧芸托着带下去。
席九看向地上那三人，抿唇，走过去蹲下身子，捏住脉搏，精神力横扫他们体内。
她的精神力可以救人，可以修复损伤身体。
但，救不了死的人。
看她蹲在那里半天，气息低沉又阴冷。
沈悸走过来，声音放低，“他们是为异调局牺牲，可以申请加冕立烈士碑。”
“有用吗？”席九低着头，面上情绪令人看不清，“就算列为神，他们也活不过来不是吗？”
莫名的伤感。
沈悸想拍拍她的手，伸出一半顿了顿，又收回来，五指蜷缩，轻声开口，“阿九……”
“我没事。”席九站起来，一身的冷，“你把席泽叫回来，我去上边会会萧礼。”
萧芸能出现在这，肯定是跟萧礼一起来的。
一个在上边吸引目光。
一个潜入下边。
沈悸拽住她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席九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抽出手腕走进电梯。
方鹤霆屏住呼吸蹿进去。
“你们处理。”
沈悸跟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带着沈风跟进电梯。
——
68层。
会客室。
方天拓看着对面坐的人，眉头拧了又拧，“萧先生，你这样的条件是不是过分了？”
对面沙发里，男人二郎腿翘的嚣张又大佬，肌肉把纯黑色的西装撑得鼓起笔挺。
一张脸线条分明，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立体，右边眉梢有道半指长的疤痕。
领带紧束，修长的手指间夹着跟点燃的烟。
气场极强。
整体看，就是帅，但又很刺很不好惹的存在。
他吐了口烟雾，嗓音是胸腔共振的磁沉，挺淡的，“方董要多少钱都可以开口。”
方天拓气势也不弱，“这不是钱的事。”
萧礼掀开眼皮子，轻飘飘一眼就冷的骇人，散发煞气，“都合作几年了，方董莫非像终止合作？”
方天拓面不改色，“是你们红日向未来科技订购器械，我未来科技可没对你们有需求。”
萧礼指尖弹了弹烟灰，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问你要几个技术人员而已，方董这怎么还威胁上了？”
“我……”
“萧总。”
方天拓还想说什么时，萧礼身后一保镖看了眼手机后，面色大变，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什么？”萧礼坐正身子，神色骤然冷厉，“谁干的？”
保镖又说了几句。
“好大的胆子！”
萧礼一声冷笑，掐灭指尖的烟，站了起来，一米九几的身高，欣长魁梧，却不显粗犷。
方天拓神色微动，却也没说话。
“梆梆！”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金晴的声音响起，“方董，席小姐有急事要找您。”
席九？
方天拓微顿，“进来。”
女生卫衣搭着工装裤，很随意的休闲慵懒，脸上没有一点笑，浑身上下写满了烦躁。
沈悸跟在她身后，也一身的郁气阴冷。
这两人此时的神情气息，方天拓甚至都从他们身上看出来了“我们是来找事的”这几个字。
他看向方鹤霆，眼神询问。
方鹤霆悄无声息溜过去。
席九冰冷视线扫了一圈，落在眼前这个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身上。
“萧礼？”
“是。”萧礼看着她这张脸，神色微不可查的滞了一瞬，半眯着眼开口，“你就是南浔席家那个被传灾星的九公主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