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九斜倚在沙发上,头都没抬一下,垂着眸,神色恹恹,“你们是来为萧文颢当说客的?”
“谁能说服你啊。”花十里翻了个白眼。
“侯明嘉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柳时月开口,“萧文颢在科技系近千名学生中,总排名,排前五,在全院的战斗榜上排第五,你有把握吗?”
席九一字一句,冷冷吐出三个字,“他、必、死!”
杀意毫不遮掩。
花十里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沈悸的时候顿了顿,俊逸的脸上表情瞬间更痛苦了,“你们俩能不能让我这个学生会副会长省点心啊!”
监控的确是赤星干的。
碰上萧文颢,言语挑衅也的确是沈悸先的。
但动手,是萧文颢先动的。
刀,也是萧文颢挥的。
沈悸只是没躲而已。
可沈悸没料到,席九会向萧文颢下生死战书。
席九猜到是他干的,却依旧护着他。
这说明席九是在乎他的吧?
外人看来,这种局面下,席九向萧文颢下生死战书,也是因为萧文颢伤了他惹怒了席九,席九这样做是为了他。
他该高兴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刀刃上不知涂的什么毒,让他伤口愈合的极慢。
并且胀疼。
沈悸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上只是擦了些药,并没用东西包扎,血痕修长醒目,苍白无力,脆弱破碎,让谁看了都莫名心疼。
他坐在那看着席九,一句话都没有说,眸子沉沉,神色复杂,气息低沉阴郁。
柳时月跟花十里来了后,常钦元夏薇贺家剑他们也都不说话了,退到后边站着。
屋里十几个人,却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压抑低沉。
“行了!”
还是花十里先受不了,打破这沉重的宁静气氛,深叹气,“生死战是学生之间解决恩怨的最佳方法,台上生死由命,你既然下了战书,那就只管放心上吧。”
席九睨他一眼,“我本来就很放心上。”
怎么支持她也要被怼啊?
花十里一噎,“你这嘴就永远不吃亏是吧?”
席九啧了一声,没再怼他。
洛桑小脸拧巴着,“那个什么萧文颢,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别说一国王子,就算星球之主,他都配不上我的曦曦……”
她骂的起劲。
花十里嘴角抽了抽。
生死战书已下,萧文颢就算是被迫接下,那也是接下了,他必迎战不可。
这种事在学院很正常。
这件这么令人愕然,是因为主角是席九和萧文颢。
早上又刚发生过表白事件。
柳时月跟花十里来,也的确不是为劝阻席九,维护萧文颢,是因为跟席九的私交。
关心这件事。
柳时月道,“虽然学院有很多厉害高手,没在战斗榜上排名,但能上战斗榜前十的人也不是徒有虚名,萧文颢自小练武防身,身边还有k国护卫,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小心。”
席九抬眼看着他们,过了会,歪了下脑袋,笑道,“我会的。”
柳时月跟花十里是收到消息后从比武场那边过来的,一会还要赶回去的,没留多久。
“花十里。”
要走的时候,席九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花十里回头,“干嘛?”
席九眯了下眼,“单独聊聊?”
“干什么?”花十里立马竖起防备,一副你别想害我的表情,“我跟你没啥聊的!”
席九歪头看着他,只笑。
笑的不怀好意。
笑的人毛骨悚然。
无形威胁。
洛桑也拽住他,绿眼睛笑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苍天啊!
大地啊!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花十里磨了磨虎牙,“聊!你别这样笑了!”
柳时月先走了。
常钦元等人也很有眼色,跟席九打了声招呼,“我们去吃饭,要给你带吗?”
席九摇头。
一群人一起离开。
很快,公寓里就只剩下花十里跟洛桑,沈悸,沈风,还有方鹤霆和席九六人了。
方鹤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个祖宗姐姐,我也去吃饭!”
他一个人不认路,快步跑着,追上夏薇他们。
席九从空间拿出个药瓶,扔进沈悸怀里,“滚回去,回头再跟你算账。”
冷漠的不带一丝情感。
沈悸薄唇蠕动,怕惹怒席九,最终什么都没敢再说,被沈风扶着起来往外走,三步一回头的,跟个蜗牛爬的一样。
屋里剩三个人。
洛桑眼睛眨巴眨巴,“我用回避吗?”
“不用。”席九身子前倾,抬起一只脚踩在面前茶几边上,胳膊肘搭在腿膝上,姿势嚣张又狂,清冷平静的视线看着花十里,一眨不眨。
花十里:“……”
全被支走。
就剩这俩变态。
席九到底要跟他聊什么?
不会是要他的命吧?
花十里有些毛骨悚然,控制着没让自己就地逃跑,人都缩到沙发角落里去了,抱着个大抱枕,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只露着双眼睛,如临大敌一样,舌头都有些卷,“你……你到底想干嘛?”
“别怕。”席九突然一笑,无害的很,“就问你件事。”
花十里:“……”
笑的这么奸诈,肯定不是好事!
席九眯了下眼,“你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温西烛的得力助手,想必对迦南学院一些高层机密禁忌,知道的很清楚吧。”
花十里一顿,防备更重,“你问这个干嘛?”
席九漫不经心的,“你听说过黄龙镇吧?”
花十里皱眉,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三个字,想起来后面色微变,飞快恢复如常,“不知道,没听过。”
席九跟没听见他的否认一样,也不绕弯子,直入正题,“今年四月份,有一艘外星飞船坠落在大夏西城黄龙镇,迦南学院收到太空卫星的异样波动,定位前往,把这艘飞船秘密运回了迦南学院,并对外称,那是一架在军事演习里意外坠落的最新型飞机。”
随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下来,花十里瞳孔越来越深,看看席九又看看洛桑,眉头皱起,“没有。”
席九眼皮子微掀,皙白漂亮的手摊开,银鞭凭空出现在手心,细密如针的尖刺泛着寒光。
她把玩着,漫不经心的问,“没有吗?”
“嘶~”
洛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她那条蛇,翠绿如竹,冲他吐着蛇蕊,两个小眼睛透着阴森。
“小青乖哦。”洛桑还在那摸着它的头哄它,笑眯眯的,“你伤还没好不能咬人哦。”
“……”
花十里舔了舔牙尖,“我可是学生会副会长!你们这属于暴力逼供,违反迦南学院规则!席九,你不要太过分!”
“可是……”席九拉长尾音,又从空间取出一把离子枪,“我还有更过分的哎。”
席九这人,你越说不让她做她不能的事,她就越做,甚至做的更要过分!
一身反骨!
野的离谱!
花十里:“……”
就知道没好事!
操!
他算是栽在这俩人手里了。
花十里幽幽一声叹,把怀里当盾牌的抱枕扔到一边,坐正身子,看着席九,脑子里想通了些什么,“你当出会来迦南学院,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吧?”
今天有事,就这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