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初往后退了退，跟刘小芽隔开一定的距离，她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所以我就必须帮你的忙吗？”
“我们好歹同学一场啊！”刘小芽热切地看着凉初，“而且我也只是想问你借三千块，又不是三万块，不至于拿不出来吧。”
凉初笑眯眯地看向刘小芽：“拿不拿得出是一回事，愿不愿意给是另外一回事哦。”
刘小芽一愣：“你这是不肯借？”
凉初微微扬眉：“你的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我为什么要出钱让你去堕胎？”
刘小芽想了一下，才说：“主要是我现在和我男朋友都没有什么积蓄，实在是不适合结婚，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只能打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凉初微笑脸。
刘小芽愣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凉初的脸上尽管带着笑，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淡的疏离。
她是真的不在乎她是否要打掉这个孩子，连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
这时，服务员端着两杯奶茶过来。
凉初拿着自己的奶茶吸了两口，一脸的悠闲自在。
刘小芽抱着奶茶没喝，她心中不满，但还是露出无奈地表情，叹了口气，又说：“我男朋友关心我的身体健康，所以要花最多的钱给我做最贵的手术，但这笔钱花下来我们就没有存款了，所以我想问你借点钱，术后可以买点保养品补补身体。”
再说到“花最多的钱给我做最贵的手术”的时候，刘小芽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感，似乎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别人羡慕的事情。
凉初有些无语：“他要是真的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就不会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跟你发生关系。”
这个刘小芽的三观有问题吧，居然还显摆起男朋友舍得给她做最贵的堕胎手术了。
刘小芽做出害羞的模样，悄声说：“偶尔动情的时候，控制不住嘛，根本来不及准备TT。”
凉初：“……”
这脑残明显没得救了啊。
“你们连术后的保养品都买不起了，还不知道做好措施以防万一？”凉初呵呵。
居然还说什么控制不住，没钱有什么资格控制不住。
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那个男人不当回事，刘小芽自己也不当回事，果然是三观扭曲了。
她跟三观扭曲的人还瞎扯什么淡。
“我们只是不小心才怀上的，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刘小芽不满地皱起眉毛，“问你借个钱，还要被你这样骂，你可别太过分。”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了？”凉初两手放到椅子的两边，摆出大佬坐姿，“你是有幻听，还是喜欢臆想？”
怼两句就说本宝宝骂人，这锅可不背。
“那你到底借不借钱？”刘小芽没了耐心，态度也差了不少。
凉初咬着奶茶的吸管，对着刘小芽微笑：“不借啊。”
刘小芽顿时有些恼怒：“不借你为什么同意跟我见面？”
“还不是你求着我的，你以为我愿意过来呢？”凉初毫不客气地说。
她一进门，半夏就说了，没有任何的记忆碎片的气息。
当时她就想转身走人，要不是刘小芽正好看到了她，又对她招手，她都懒得进去。
“你既然同意了过来，我当然就以为你是愿意借钱给我的。”刘小芽语气里带着质疑。
“现在这个结果纯粹是你活该，我没必要给你出这个钱。”凉初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既不是你爹妈，也不是你男朋友，凭什么借你钱？”
“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刘小芽很不满地质问，“我们大学的时候还在一个宿舍一起生活了四年，你就这样对我？”
“别说的好像我始乱终弃似的行不行，”凉初掏了掏耳朵，不是很在意地说，“别说大学里的时候你我关系就不算好，即使那时候关系尚可，毕业后各奔东西再没联系，我不借钱给你也没什么毛病。”
“所以你今天来，只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刘小芽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邻桌的几个人原本正在说笑，听到这边的动静都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偷偷看着这边的情况。
“你当我很闲？”凉初懒得解释，站起来就走。
本宝宝这样的大忙人，有时间不会去到处找记忆碎片吗，还特么说她来看笑话。
就这点事情，也值得她抽空来看笑话吗？
刘小芽急了，一把拉住凉初的衣服：“你别走，今天你不把钱借给我，就别想走。”
凉初一手拧住刘小芽的手腕，刘小芽吃痛，不自觉松了手。
凉初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对着刘小芽灿烂一笑：“你这是借钱还是抢钱呢？怕不是想抢了我的钱，然后不再还吧，那我可更加不能借钱给你了。”
“好你个卫悠悠，我真没想到，不过半年没见，你居然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刘小芽指着凉初大声骂着，丝毫没有避讳四周客人的意思。
“多谢夸奖哦。”凉初微微点头，笑容依然灿烂。
刘小芽：“……”
她根本就不是在夸她啊！
这个卫悠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软硬皆施、威逼利诱居然都没有用！
实在是气死她了。
凉初顶着众人疑惑和探寻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被你男朋友搞大了肚子，跑来问我要钱去堕胎，不借你钱还说我冷血，真有意思。谁不是刚毕业的学生，手头上哪能一下子拿出三千块来。”
她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已经足够让这小小的奶茶店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那些原本带着谴责目光看凉初的人，全部都把视线转移到了刘小芽的身上。
那些视线里，有鄙夷，有不屑，还有冷嘲热讽。
刘小芽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凉初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凉初咧开嘴，笑容灿烂无比。
不就是想利用舆论风向，来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嘛，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