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初微笑着把袖子卷好,同时示意小佐往后退:“既然如此,就不要说什么废话浪费时间了。”
刘益涵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凉初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她就被凉初压着肩膀摁在了墙上。
背后撞上冰凉又坚硬的墙壁,即使隔着好几件衣服,依然让刘益涵觉得很不舒服。
凉初一手摁住刘益涵的肩膀,让刘益涵无法挣脱开,一手拿出一柄小飞刀,刀尖对准了刘益涵的脖子。
“你说说你,好好跟你说非不听,非要我动粗。”凉初无奈地叹息着,“这下好了,你不仅要被我欺负,东西还是照旧得给我呢。”
刘益涵:“……”
她完全看不出亦姝哪里无奈了,明明是一脸嚣张的模样。
还有这什么小飞刀到底是哪里来的!
难道这个女人还随身携带武器的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危险。
凉初抬眼示意站在不远处的小佐:“过来搜她的包,把钱包找出来。”
小佐立刻走上前,非常听话地开始翻找刘益涵的包。
刘益涵想要反抗,却碍于凉初手里的飞刀,害怕的不敢动弹。
小佐很快就翻出了刘益涵的钱包,送到凉初面前:“主人,是这个吧。”
他在电视里也见过钱包的样子,虽然和这个有些不太一样,但应该没找错。
刘益涵一愣,眼里多了一丝疑惑。
主人?
这两个人不是情侣关系吗?
为什么这个男生要叫亦姝“主人”?
难道亦姝居然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可就算是有这种癖好,也不太可能在外人面前说出来吧。
刘益涵微微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凉初看了一眼,点头:“就是这个,干得漂亮。”
随后她放开刘益涵,走过去拿住了钱包。
熟悉的气息传来,她顿时很高兴。
这个位面还真是折腾了很久,她每天都花半天的时间出去溜达,结果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记忆碎片居然在这里。
还得谢谢刘益涵送上门来给她呢,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
刘益涵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放了,她搞不清楚凉初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反倒是有些不敢动弹。
凉初打开钱包,挨个把里面的东西摸了过去,然后在一张外币上摸到了记忆碎片。
凌乱的画面闪过,凉初闭上了眼睛。
小佐好奇地看着凉初,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也没有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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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特别高兴地在自己的卧房里试穿哥哥买给她的新衣服。
那是一件火红色的连衣裙,短裙及膝,露出修长的双腿,她转动的时候裙摆翩飞,有一股介于纯真和性感之间的美。
十八岁了,她终于十八岁了。
这于她而言,是期盼了许多年的时刻。
十八岁,不仅是她成年的日子,也是她终于可以和柏溪解除婚约的日子。
很多年前,柏溪就跟她说过,只要她满十八岁之后,依然觉得不喜欢他,就可以解除婚约。
虽然今天生日不太适合说这个,但至少明天就可以私下和柏溪确认一下。
然后,她就可以告诉爸妈了。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因为是成年礼,格外隆重,所以今天的生日请了家族里的所有人来观礼。
或许是因为她是阴戒继承人的缘故,就连外出办事常年不在族中的一些人都回来了。
可以说,今天的生日聚集了族中所有的族人,是她长这么大最热闹的一次。
白天爸妈和哥哥一直在忙着准备成年礼的事情,只有她最闲。
但哥哥说为了给她惊喜,所以不许她出房门,一定要等到晚上宴会开始了,他来叫她,才可以出来。
她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打游戏,玩了一整天,都等得有些无聊了。
好不容易到傍晚,哥哥才过来,送给她这条裙子,说是他攒钱买给她的成年礼物。
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欢欢喜喜穿好衣裙,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哥哥来接她。
她顿时有些纳闷。
之前哥哥送衣服过来给她的时候就说好了,过一会儿就会来接她去前厅,让她先把衣服换好。
怎么现在都过了四十几分钟了,哥哥还没有来呢?
她有些坐不住,忍不住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外面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她的家还是比较大的,独门独院,且卧室和前厅之间隔着一段长长的走廊距离。
在卧室确实不太容易听见前厅那边的声音,但既然宴会就快开始,族人应该差不多到齐了,这种情况下,应该很热闹,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她更加疑惑了。
有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哥哥还是没有来,但是她终于听到了外面的一点动静。
可那声音……
她微微皱眉。
她刚刚似乎听到了惨叫。
宴会上,怎么会有惨叫呢?
而且她似乎闻到了烟味,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她心下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火海。
空气里弥漫着烟灰的气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在房屋被烧得劈啪作响的声音里,隐约还可以听到一点无力的呻|吟。
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哥哥!”她下意识地大叫起来,同时往前院跑去,“哥哥!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啊??”
等她靠近前院的时候,就连那么一点呻|吟声都不见了。
她彻底慌了,一边呼喊着哥哥和爸妈,一边试图闯进火海。
火势已经变得更大,随着风吹起,一下子往她的身上卷过来。
她本能的躲开了,却再也找不到可以进去的地方。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啊?”她无助地呼喊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她慌乱不已的时候,走廊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咳嗽声。
她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往那个角落走去。
一个头发花白、浑身脏乱的老者跌坐在走廊的角落,时不时咳嗽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