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没事吧?】半夏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心。
它可是决心倒戈宿主的,可千万不能在这里出了问题,那它还能指望谁救它于水火啊。
其实它更想问,为什么宿主的血可以融进镜面里去。
之前看到宿主的血融入刀刃里就已经很奇怪了,但那也只是个普通的刀而已,虽然奇怪,还能接受。
可这个镜面和一般的镜子不一样,宿主的血居然也能融进去……
宿主到底是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啊。
不过算了,它还是别问的好。
它知道的越多,主人能够知道的也就越多,宿主反而越不安全。
作为一个合格的倒戈者,它要乖巧一点才行。
“死不了。”凉初的语气轻松,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她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凉初就这么静坐了一个多小时,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屁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吧,下个位面。”
半夏也不多问,很是配合地、麻溜地开启传送。
【数据匹配中,匹配成功,位面传送开始——】
*****
幽暗的地下室。
床上躺着的男人呼吸清浅,似乎一直沉睡着。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另外一个男人,他像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看。
突然,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来,盯着自己的右手手心看。
他的手心上,什么都没有,但他仿佛能看到什么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
吃盒饭的男人又吃了一口饭,这才放下手里的盒饭,走到床边:“怎么样了?言寂沉,这次有什么收获没有?”
自从上次他给了意见之后,这家伙好不容易和她的关系有了进展。
结果现在每次进入位面都会被迫失忆。
这还搞个毛线。
他看着都觉得头疼。
言寂沉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他看向男人,点头:“很好。”
“很好?”男人露出意外的神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言寂沉的嘴里听到“很好”这两个字。
男人对着言寂沉挤眉弄眼:“怎么,你找到突破对方防御的办法,不再失忆了?”
“没有,”顿了顿,言寂沉再次看向自己的手心,“但是,我们可以带她出来了。”
“你说什么?”男人满脸惊讶,“她告诉你的?”
“对。”言寂沉盯着自己的手心看,回答的很是笃定。
“她不可能直接跟你说‘你可以把我带走了’这样的话吧,她的身上可是有那个人的系统。”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的表情,“你怎么确定她想传达的信息是这样的?”
“我看得懂。”言寂沉没有多作解释的打算。
她在他手上画的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他人或许都看不懂,但他一看就知道,她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她可以跟他一起走了,希望他能做好准备工作。
当然,也正是因为别人都不可能看懂,才有利于她传达自己的意思而不被背后的那个人发现。
“你这么自信的啊,”男人凑近言寂沉,满脸好奇,“你跟我讲讲,她是怎么跟你传达信息的,我看看我能不能看懂。”
言寂沉瞥了一眼男人,吐出三个字:“你不行。”
“什么玩意儿?”男人立刻炸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不行?”
“懒得试。”言寂沉下床,走到餐桌边,“给我弄点吃的。”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非常消耗能量,必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才行。
“你给我说清楚,”男人不依不挠,“我怎么就不行了,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凭什么不给我试试的机会,就说我不行?”
言寂沉抬头看向男人,语气微微阴沉:“你是打算现在就给我准备吃的,还是让我揍你一顿再给我准备?”
男人:“……”
这么暴力又阴沉的男人到底哪里好了!
为什么还有人喜欢?
居然还敢这么对他说话,也不知道对他客气一点!
尽管心里这样碎碎念,但男人还是迅速地给言寂沉准备了一堆吃的。
言寂沉解决食物的速度很快,但吃相不算难看。
男人一直在旁边碎碎念,就是不服气言寂沉说自己不行这件事。
最后言寂沉听得烦了,索性拿了一只鸡腿塞进男人的嘴里。
男人快速吃完鸡腿,继续没有眼力见地唠叨:“你倒是给我说说,她怎么暗示你的,我就不信我不能看懂。”
言寂沉脸色微沉,眼里甚至有一瞬间流露出杀意。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个男人这么话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言寂沉一直很不喜欢,但……还是得忍着。
言寂沉决定转移话题:“现在你是否能够看出她的暗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带她回来。”
提到正事,男人果然认真了许多:“你有什么想法?”
刚刚的事情,一下子就被男人抛到了脑后。
言寂沉吃完最后的食物,擦了擦嘴巴,才说:“直接带回来就好。”
他的眼底深处,有汹涌的暗潮,带着必胜的决心。
“直接带回来?”男人啧啧两声,“说的这么轻松,你以为是从别的城市把她带回来吗?那可是要从别的位面把她强行拉回来。”
顿了顿,男人又提醒一句:“你可别忘了,她的身上还有那个人的系统,可不是你想强行带走,就能带走的。”
“我既然说直接带回来,就一定能带回来。”言寂沉一向是不喜欢多做解释的人,所以他没有对男人说什么详细的计划。
他是更喜欢直接去做事情的人。
男人显然是了解言寂沉这一点的,但这不影响他多唠叨几句。
不过他也知道见好就收,所以他没有再在这个时候追问,只是说:“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和平时一样,定位她所在的位面就好。”言寂沉站起身来,活络了一下长期躺着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好吧,那你现在就出发吗?”男人驾轻就熟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我反正已经准备好了。”
言寂沉坐到床上,盘好腿摆好姿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