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算昨天的
于是,陈渊得到进入大都督府,被罗帅拨亢破格接见问话的资格,虽然只是例行的询问和勉励上几句,也注意让他喜不自禁喜不盛禁心潮澎湃而聊以自得上好些日子了,甚至激动的要马上写信给家里,将这个消息告知对自己寄予厚望的鹏举哥哥了;
而与他一起同样获得这个面见机会的,还有在街头擒获了贼人的巡官副手伍定远,不过他这次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而是被安排去了其他部门报道了;
据说是他的机缘到了,大都督府颇为看中他这一家传的擒拿手艺,而调入身边给了个亲直班头的身份,然后充为教习之职,平日就负责教授军中的斥候游哨乃至巡军捕役,或又是防阁等护卫人员,在贴近身和短兵相接时的擒拿捕获技艺。,
籍着这波搜捕的风潮,
扶桑东国平氏的副使,也籍此再次前来求见;自然对我而言既然见过了其中一方,那也不妨见上一见另一方,用对立双方的条件和诉求,好好做一番对比才是;顺带也把扶桑过来的其他几家势力一起给见了。
不过,这位官拜宫内省御料使,名为大伴佑造的西国副使提出的要求和条件,则与之前南朝的那位又有许多不同的,显得更加务实和直白的多。
比如他明确表明了现今的扶桑之地,无论是在海上还是6地上,如今北朝和西国诸侯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和大势,既要对南边的伪朝及其逆党,一鼓而下而彻底统一扶桑之地;
同时将献表臣藩于大梁朝廷,自此在源氏栋梁赖成公的辅佐下,由正溯朝的端明大王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因此,希望同为大梁治下的淮镇能够审时度势的,及时站在胜利者的一边,而继续与扶桑之地保持长久的亲善关系与友好往来。
而作为相应的代价和诚意,扶桑北朝已经取缔和镇压了国中一切与博罗会有关的事物,并且严惩了一批曾经与博罗会过往甚密的朝臣和诸侯云云。
为此,他们比如希望淮镇能够解除对扶桑西海岸,到新罗和安东沿海的海上封锁与搜检活动,恢复与中土及周边的的海贸与其他通商活动。
此外还有一个郑重其事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引进淮镇所擅长的火器,为此,他们可以用攻灭南朝和打下西国之后,用九州太宰府的诸多港口和矿产的经营权,来作为补偿和抵充。
似乎是因为自觉上风的心理优势,而在具体权益的出让和交换上,也更加保守和吝啬的多了。
而具体奉献出来的礼物价值,也比南朝方面要略低一些,不过种类更加繁多了,比如牛角、皮货、看起来在数量上都比较大而已。这不由让人有些想吐槽,又不知如何吐槽起来。
可以说相比前面那位使者阿部晴良的条件,更多是所求颇多却口惠而实不至的多,对此我也只能在呵呵之余,回之以颜色而毫不客气打出去。
至于那几家九州太宰府地方的势力代表,则诉求和目的要简单的多,也就是想着各自领下进一步与淮镇打好关系,获得商业流通与贸易活动方面的便利;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经济方面加深联系的需求和诉请。
再者就是希望能够获得淮地输入的传统兵器和其他军事物资,以加强自身的实力;对此我的指示是,可以用当地特产的铁料和盛产的硫磺等特产来折价支付。
扶桑之地的地质运动比较频繁,处于火山地震多带,带来诸多灾害的同时也造就了当地多种矿藏,比如品相和纯度较高的扶桑铁,还有产量很高的高品质硫磺结晶。
虽然淮镇已经在南九州的外海小半岛上,占据了一个稳定的开采点,但是这类资源的屯积从长远上看总是多多益善的。
只有黑岛家的请求比较特别,依旧是人口贩卖和武力输出的生意,只是规模进一步的扩大了许多,此外希望能够在淮镇治下的势力范围内,购买土地和置业以求更多的展;这个请求就让人有些意味深长了。
然而,据我所知黑岛家近两年向中土转移了不少产业和人手,从岭外到夷州藩和新罗藩都有;这次的安东开事业当中也不例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风声和动向了。
要知道,扶桑之地的内乱已经持续了百余年,南北朝廷之间虽然屡次有所“大战”和拉锯往复的推进过程,却总是没能形成决定性的优势和结果。
难道这一家以贩售战争资源为事业的家族,也不再看好南朝阵营了么。
自从扶桑女主内附引入大唐宗室血脉之后,随着日本国变成了扶桑藩,而带来了大批各色营造宫室和城建的大唐工匠及其技术;这片土地上才第一次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而从地促狭小而孤立于市井民居的城寨时代,逐步过渡到了仿效中土一样,拥有土石城墙包围下的城邑时代。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后果,本来就是土地多山而河川错杂,将列岛之地分割城无数支离破碎的,大小山谷和平原地带的扶桑之地,因为这些筑城技术和关垒遍布,也变得更加艰险难攻了;而相对破碎的地形,也让某方势力能够生聚起足够的力量来,打破这一连串的藩篱和阻碍。
再加上扶桑之地开化的很晚,自大化改新之后数百年间,并没有能够行成足够大一统的观念和认知,而在交通相对便利的核心地区域外,依旧是用赐予官职和头衔的羁縻手段,来维持那些地方势力的有限臣服;
事实上日本称国之后的朝廷影响力,长期也主要仅限于本州主岛的大部地区;而在其他地方,仍然停留在原始氏族、奴隶社会的部落群体依旧比比皆是。
直到后来唐人分藩的诸侯,相继移镇到了当地,才通过一系列的征伐和捕奴行动,逐步镇压和驯化、收服和归化了这些土族势力,由此效法唐土制度在原始与蛮荒当中,建立起一个各浓重唐人色彩的城邑和聚落来。
由此,也世世代代形成了舶来的唐人诸侯和移民后裔,海归的归化倭人和本土野生的土人,还有扶桑朝廷治下相对进入封建社会的,所谓士民百姓或者称之为国人众;这三大群体错杂在一起构成了,如今扶桑之地南北对立而东西国相争的基础。
这显然是一张牵扯不清理还乱的大网,交织在扶桑藩持续了一百多年的战乱当中,难道现在真的到了已经要决出结果的时候么、
不过,对于扶桑之地的处置和对策,暂时还没有必要马上做出决定的迫切需要;与相对邻近的新罗藩和安东之地不同,
正所谓渡海去插手这么一个海外大藩的内战,实在是兹事体大;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渠道和分析手段,并且同样需要谜样生物她们,以及我留在淮地的看守班子和幕僚团体的会商和意见。
等到安东境内最后一批军队调动,与各处分藩、小姓诸侯和豪族的移封工作基本完成,并且已经安定下来之后,我举办了过盛大的城下校阅之后,就该渡海回归淮镇本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