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渊瞪大眼睛:“你说多少?一百亿?!”
他想过让市国资做金融投资可能会有很高的利润,但绝对想不到能多赚一百亿!
张恪清靠在沙发上:“你不相信?我每年也做资产报备,你也知道我的身家有多少,那还是因为我没时间操作,只求稳。”
“我在京城的一些朋友,当年听了我的话,现在多少人都已经财富自由了,这个你总知道吧?”
“而且这一次,很快就有一个好机会。”
祝文渊忽然打断张恪清的话:“张书记,你要让国资去境外投资?这点我绝不同意。”
“国资企业去境外投资,需要经过发改委、商务部、外汇管理局等三个单位的审核,而且我们也要得到省里的同意。”
“商务部你能解决,省里也可以,那么发改委和外汇管理局的手续,你都能解决吗?”
“尤其是去境外投资不是投资实业,是投资金融,这个更难通过,一旦有什么风险,我们反应都来不及,更何况投资境外还有时差,你让我们的人昼夜颠倒工作吗?”
张恪清笑着说道:“文渊同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境外投资了?放心,也不是去香江,就在国内投资就行了。”
“我也不是要炒外汇,炒国外的股票,只是做一些我们国内金融市场就有的金融产品投资,比如黄金期货。”
“这个不麻烦吧?也不需要征得上级单位同意对吧?更不需要我们的同志去熬夜加班。”
祝文渊眨巴眨巴眼睛:“投资黄金期货?这个能挣一百亿?”
期货什么的他倒是也知道,无非就是买空卖空,交易的都是订单,并非是实物,是看准了在买卖之间的期限里,产品的价格是上涨或者下降。
比如现在黄金的价格是二百六十块一克,买上一千克的合约单,等到交割的时候,价格涨到二百八十块一克,那么其中的差价就是利润。
或者是现在按照二百六十块一克的价格卖掉一千克的合约单,等到交割到期的时候,价格跌到二百四十块的时候,那二十块的差价就是利润。
其中还可以使用杠杆,五倍、十倍、二十倍的都有,杠杆越高,风险越大,越容易爆仓,血本无归,但也越容易赚到数倍的利润。
张恪清很自信的说道:“当然可以。只要用心操作,看准了形势,就一定能挣到这么多的利润。”
“无论是上缴作为财政收入,还是用来偿还一些企业的到期债券,都能降低我们的债务率和负债率。”
“这才是最快的办法,你认为呢?”
祝文渊看着张恪清:“张书记,那风险呢?一百亿的利润,投入的资金也是海量,你打算将市里各公司能投资的钱都投入进去吧?一旦失败,损失有多少你算过吗?”
“我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了,我们应该慢慢来,不能太急躁。”
之前祝文渊还想着早点降低债务总额呢,现在却觉得晚一点也没什么,总比让国资的资产缩水来得好。
那两项数值没能降下来,但只要不超过最高限额,也是合格,可如果国资的资产大幅缩水,那他就要被问责了。
张恪清也理解祝文渊的谨慎,毕竟涉及到的资金太多了,祝文渊不敢赌。
他想了想说道:“文渊同志,如果这件事交给韩志飞去操作,你可以暂时不插手吗?”
“你也可以跟夏省长汇报,说这件事是我在指挥。如果成功了,我们可以提前完成目标,政绩会被京城的领导看到,如果失败了,那我跟韩志飞一起来承担责任。”
祝文渊瞪大眼睛,还有这好事儿?
他想了想,如果他没有背景,确实有可能被坑,到时候张恪清不承认他就麻烦了,但他父亲还在呢,张恪清想把黑锅扣到他头上也没那么容易。
看来张恪清是非常有自信能够完成目标,那索性他就放权给韩志飞,让韩志飞去跟张恪清折腾吧。
“张书记这是哪里的话,韩志飞本来就是分管国资的常务副市长,他来负责这件事也是 名正言顺的,我愿意相信我们的同志。”
祝文渊马上顺着张恪清的话,一口答应下来。
这种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呢。
虽然做成了,可能韩志飞得到的政绩更多,但就算是再多,韩志飞也依然只是他的副手,还能骑到他头上去?
更何况就像张恪清说的,只要债务率和负债率能降下来,同时经济发展速度没降,就能得到领导的关注,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父亲也说过,很多事情要他学会自己拿主意,那这次就赌一把。
张恪清就知道,只要不让祝文渊承担责任,那么祝文渊就绝不会反对。
这件事,还得跟韩志飞好好商量一下,毕竟韩志飞要承担的风险跟他一样大。
祝文渊离开一会儿,韩志飞就来到了张恪清办公室。
听完张恪清的话,韩志飞也陷入了沉思,默默的抽着烟。
张恪清倒是没有催促,靠在沙发上抽着烟。
韩志飞慎重一些也是正常的,毕竟一旦失败,仕途之路肯定就断绝了,甚至多半还会被降职处罚,并且没有再被启用的机会。
韩志飞心里也在想,这件事祝文渊躲了,肯定是知道风险太大,连祝文渊都扛不住这么大的责任,那他肯定也扛不住。
可一旦拒绝,那么以后跟张书记的关系必然也要疏远了,他未来的路,张书记还会再帮忙吗?
苏书记已经退休,无法给他更多的帮助,他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两年后陈栋邦离开南河,他在省委唯一的靠山就是张恪清了。
王维庆就是紧跟张恪清的脚步,甚至做了一些冒险的举动,才得到了一份更加光明的前程,短短三年时间,从一个排名最末的省政府副秘书长,到现在的市委书记,副省长都近在眼前。
他要是这次去帮张书记做冒险的事情,以后必然会更加信任他,张书记都不怕承担责任,他怕什么?
一支烟抽完,韩志飞将烟头用力在烟灰缸里按灭,抬起头看着张恪清:“张书记,期货方面我确实不太擅长,也没操作过,但既然是您说的,我就相信。”
“这件事,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