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鸟先生作为监工,他会在他开心的时候监的严一些,他会询问每一个要出车间的人出去干什么,还要问多久回来,然后他会掐着时间等对方回来,如果对方按时回来,他会让对方进到车间工作;如果对方没有按时回来,他会在对方回来时,按分钟计数,迟到一分钟,在门外挨他一鞭子。因此,很多人在他开心的时候都不敢迟到。而蓝鸟先生在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到车间外面吸烟,或者回到自己住处躺一会,就算他在车间,工人们要出去,他也是象征性问一句“干啥去”,然后想自己的心事,或者喝着闷酒,而工人们从外面回来时,他也没了时间的概念,只是让他们进车间工作。
蓝鸟先生的开心都是他每天喝醉后睡到上工,而他的不开心,都是他边喝酒边赌博,将戈多发给他的薪水输了个精光的时候。而前天晚上,他又一次输了个精光,很多工人都在这一天走出了车间,有的回到宿舍睡了一觉,有的则是在外面抽烟,打牌,像是在过着周末。
由于监工蓝鸟不能提供准确的信息,而工人们、甚至戈多培养的眼线也没有看清楚顾空谷和韩亦舒出去做什么,都是谁出去了。蓝鸟将顾空谷、韩亦舒举报了,但是他们却没有难为他,所以原本要找受气包的蓝鸟没有再使坏。
戈多对蓝鸟提供的信息很失望,他等蓝鸟再说话,但是蓝鸟始终保持着没有过的沉默。
“你可真是一只笨鸟。”戈多又骂了蓝鸟一遍。既然没有线索,他让工人们回车间继续干活。
“你他妈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监工?你如果不是我的弟弟,我早结果了你!”工人们走到车间后,戈多气急败坏的骂蓝鸟。
“你为什么不安装监控?”蓝鸟觉得自己很委屈,为自己辩解道。安装监控托马斯个戈多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万一这里被端了,那监控就成了证据,尤其是托马斯做坏事的证据。托马斯只是想在这里干一些他在外面不能干的事,顺便赚一大笔钱,然后再回到人们的视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蓝鸟是绝对想不到的。
戈多没有办法,只好让蓝鸟继续去监工,而自己只好想其他办法。
戈多让两个雇佣兵将工人一个一个叫到他的办公室询问,首先他找了他的眼线。眼线们都说当时出去了很多人,车间都没几个人工作了,确实不能根据谁在那个时间出去了来确定事是谁干的。戈多又象征性的问了其他工人,工人们都说不知道。
托马斯因为要到外面操纵着他的傀儡谈产品的价格没有回来,戈多只好自己继续查清事实。他先让手下在地下三层都不定时的巡逻检查,然后再去验乌鸦身上的伤。
经过医护的解释,乌鸦是被钝器伤的,但是其他什么都没有查到。戈多的调查算是又一次搁浅,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先让手下把乌鸦葬了。
韩亦舒、顾空谷等四位老人算是松了一口气。通过这件事,韩亦舒发现顾空谷遇事十分冷静,是个聪明机智的人。他从心里感谢顾空谷救了他。上次配合李爱英走出禁闭室也主要是顾空谷的主意。后来,只要遇到决策性的问题,他都会听取顾空谷的意见。
乌鸦坏事之后,戈多的调查没有进展,四位老人也就没有了相应其他的应对对策。既然托马斯没有回来,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准备离开的物品以及需要准备的事项。李爱英和张芹甚至为他们四个准备了干粮。当然,干粮也是准备在枕头里面的。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们制作的东西会发挥作用,会有沙像流水一样将这个地方淹了,所以他们每一天都做着要出去的准备,每一天都是心惊胆战,因为戈多的手下可是每天都在那些安静的角落巡逻,万一他们发现,那他们的计划又完了。
“嘭,嘭”,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终于来了。工人们听见这样的声音赶紧往车间外跑,他们以为这个地方要被恐怖组织破坏了。戈多也惊慌的跑出了办公室,他心想,他们平常会给这里的军队一大笔钱,无论是政府军还是非政府军,都要给他戈多一个面子,今天怎么来到他这里了。顾空谷和韩亦舒听到声音赶快跑到宿舍将枕头里的干粮取出来,又跑到厨房将李爱英和张芹接到了女士厕所。女士厕所是离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最远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位老人在厕所里面等了很久,刚开始人音嘈杂,有工人们的跑步声,也有戈多的咒骂声,后来,声音逐渐有了秩序,甚至开始了点名,等喊到“风,母亲,谷子,青菜”的时候,喊叫声重复了好几遍,后来喊名字的人干脆喊叫起了四位老人的真实名字。
四位老人听见有人喊叫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做的事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成功,也是是说失败了。李爱英哭了,本来等着在沙进来之前保护李爱英的韩亦舒也哭了,张芹抱着顾空谷一动不动。外面的喊声变成了脚步声,他们知道,外面的人开始找他们了,他们只好走出了厕所。
韩亦舒放声大喊,他想喊着说“我在这,我们在这”,但是本来只一串不同的字组成的声音,现在却变成了“呃,呃”的声音,韩亦舒哭的更厉害了,在自己家工作、上班不好吗,为什么要出国旅游,站在自己国旗下不好吗,为什么要出来遭这个罪。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他心如死灰,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哪里有问题,更不知道自己以及家人之后在这里还会遭受多少磨难。
顾空谷想,从小学到大学,替他求学十几年,为国家、为世界贡献了自己的青春,现在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罪,本应该是现在抱着孙子安度晚年的时候,是什么造化让他到了这里,还要让自己老婆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