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澄先是掏出两枚药丸,将其中一枚递给了郁枫,待服下后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小心的打开,又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涂在自己跟郁枫的手上。
其他人都已经被绑在了木桩上,只差夏严一个。黑袍人走到他跟前,手指坚硬似利爪扣在他的肩胛骨上,推着他走到木桩前,正准备用绳索将他绑住。不想对方却骨头一软,直接从他的手中滑了出去,随即一个转身逃离了他的掌控。
那人站在原地,望向站在密室门口的‘夏严’,声音阴冷的问道:“你不是夏严,你究竟是何人?”
‘夏严’面上再不复之前的惊恐,玩味的说道:“是你掌控不了的人,倒不如跟我说说,你们装神弄鬼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竟敢坏我好事,找死!”那人冷哼一声,右手气劲翻涌,带着恐怖的威压直接向对方轰去。随后身影虚晃,消失在了原地,再现身时已经悄然出现在‘夏严’的身后。
‘夏严’刚躲过一击,只觉背后汗毛倒立,心知危险,脚下还未站稳,就势侧身顺时针一转,正巧这时一只右手拍向了他原本的位置。
那人见状手腕一转,直直向下劈来,‘夏严’双手交叉挡住来人的攻势,左脚向后撤了一步,待他站稳脚跟,双手用力夹住对方,向后运力。见对方左掌翻飞朝他袭来,他右手挡住那掌,左手用力将对方右手震飞。趁此空档,他再次旋身逃离,身影挡在密室门口。
对方被他一番戏耍,气的牙根痒痒。当下也不再收着,双手运足气劲,身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转眼间就来到了‘夏严’身前。
‘夏严’微微勾起唇角,身体向后倒去,正在这时他的身后有两道身影,飞身而出,双掌对上黑袍人的,力道大的惊人,直接将他大退了数步。掌风掀起层层白雾,在空气中散开,而后消失不见。
‘夏严’起身,将穆清澄刚刚丢来的解药服下,而后手在脸上一揭,露出了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他身上骨骼一阵扭动,终于恢复了自己原本健壮挺拔的身躯。
恢复己身的谢昭站在穆清澄跟郁枫的身后,笑的一脸邪魅。他一手接过自己的佩剑,然后轻笑道:“还真以为你们做事天衣无缝吗?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就当是长长记性,反正你们也没有下次了。”
黑袍人怒极反笑,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语气冰冷的说道:“牙尖嘴利,上次放你们一马却不知足,这次本座直接送你们去见阎王!”他正要运功,却发觉自己手脚无力,气海之中也是一片死寂沉沉,竟然调不动一丝气劲。
穆清澄见他察觉出了异样,当下也不装了,直接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暮气沉声’还想反抗?简直痴人说梦!”
三日前温凡渡终于舍得带着他的小情人柳雅回了京,得知他们要对付的人武力超群,柳雅二话不说就掏出了她师父医仙徐平洲给她的防身武器,交给了他们,这‘暮气沉声’可比他们寻到的毒药效果强了不知多少,最关键的是药效十分迅速。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里最难对付的是站在里边默不作声的另一个黑袍人,他当日隔空一指,令他们至今难忘。
果然就在他们刚要出手时,对方先一步将人救了下来。银色的面具在黑袍之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只一眼就看的人脊背发凉。
他明明也中了‘暮气沉声’为何还有余力?这让三人心下一沉,不敢轻敌。剑刃出鞘,在空中划过,散作点点星芒。密室内,一半是摇曳的烛火,一半满是森然的剑光,忽明忽暗,诡异恐怖。吓得绑在木桩上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觉时间过的极为缓慢煎熬。
就在三人渐渐占据上风的时候,面具人突然冷哼一声,而后他的身后猛地窜出一道血红色的身影,那道身影发出恐怖的嘶吼,有老人的,有小孩儿的,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林林总总掺杂在一起,极为渗人。影子中撕扯着伸出无数张手向三人抓来,恨不得将他们死得粉碎。
穆清澄大骇,原本直指对方胸膛的剑在空中挽了个花,收回胸前挡下血影的攻击。她被血影震飞,后退数步方在止住,顿时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郁枫跟谢昭就惨了,两人被血影掀翻,身子猛地砸在了石壁上,而后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穆清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具人一手抓过黑袍人,脚下踏着血影,张狂的冲出了密室。
外面似有浓烟涌入,她猜测对方走时应当放了火。故而她只得暂时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赶紧跑到两人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势,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她着急的拍打着两人,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企图将他们唤醒。只是两人内伤严重,任凭她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穆清澄咬咬牙,只得先去将绑在木桩上的几人先解了下来。她扶起郁枫,另外两个年长的扶起谢昭,然后往外跑去。谁知密室的暗门却被人关上,穆清澄将郁枫也交给他们,然后吩咐几人退到安全的位置。她运足内力聚集一剑之上,而后娇喝一声,朝着石门砍去。
一发‘剑气长虹’直接将门从中砍成了两半,外面大量的浓烟瞬间将她包裹,熏得她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跑回去一手搂着郁枫,一手提着谢昭,带着剩余的四人拼命往外跑去。
等他们跑到院子里才发现,那面具人竟然将整个德林轩点燃了,四周遍布火光,仿佛要将人全部吞掉。
穆清澄一脚将后院的门踹开,带着即几人冲到了大街上,将人放在安全的地方后,她连忙去找人救火。
还要这几日京中加强了戒备,火势刚起就被军巡铺的人发现了,不多时就扛着救过的器具赶来了。等到火势彻底被扑灭,穆清澄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