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川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呢喃道:“那大人,草民该如何是好?”
刘大人望着对方的双眼说道:“你只要供出与王志权进行交易之人的姓名,本官自然会放了你。”
马伯川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哭诉道:“可是、可是我与孙兄确实没有和王大人交易呀。”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来人,带下去让他再好好想一想。”刘大人眼底一片冰冷,摆摆手吩咐狱卒们将人拖走。
马伯川绝望的呼喊道:“大人,大人!草民真的是无辜的呀!”
紧接着孙悦然也被人带上来审问,同样的问题刘大人又问了一遍,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截然不同的。
孙悦然人虽然跪着,但他脊梁却挺拔如松柏,宁折不弯。“草民说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大人便是问上千遍万遍,子伦的答案也依旧是这样。”
“你认或不认都不重要,你别忘了还有一个马伯川,若是他先开口指认你与王志权交易,那么你的后果不用我说。”
孙悦然轻笑一声,朗声说道:“大人不必拿马兄来威胁我,我与马兄同窗四载,他的人品我最清楚不过,子虚乌有之事我们二人绝不会任。况且大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挑拨离间,反而恰恰证明了马兄并未认罪,如此情谊吾又怎会辜负!”
“好好好,你清高,你硬气,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三两重的骨头能强撑到几时。”说着刘大人转头吩咐狱卒:“你们将他拖入水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他出来!”
“是!”说完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架着孙悦然出了房间,往更加幽深的地牢中走去。
有人纵酒享乐,沉溺欢愉,亦有人深陷泥潭,痛苦挣扎,然而无论人们如何欢喜,如何忧愁,太阳总会照常升起,而夜晚也会如期到来。
云中推开门,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谢昭说道:“主子,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谢昭睁开眼,里面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如何?”
云中立刻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说出:“回主子,经过这几天的打探,属下查到王留曾与右相家小儿子身边的随从碰过面,两人在真水茶坊聊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才一前一后离开了此处。走时王留手里还拿着一包银子,笑得好不得意。”
谢昭不抱希望的问了句:“可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果然云中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自打这次碰面之后没几日,王留便时常去北门鬼市上贩卖考题,想必考题的内容应当他们泄露出去的。”
云中见谢昭沉默了良久,忍不住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套麻袋将那相府的随从绑了,然后仔细审问一下?”
谢昭好笑的看了对方一眼,嗤笑道:“亏你想得出来。”
云中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委屈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主子。”
谢昭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将人抓起来审问便是。”
正说着房门再次被敲响,紧接着云影匆匆走了进来,说道:“主子,不好了,孙悦然被打入了水牢,马伯川那边也快要坚持不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个坚持不住认了罪,王志权就危险了。走吧,随我去抓人。”谢昭立刻站起身来,从衣架上将自己的披风取下,带着两人朝外面走去。
去年一场大火,彻底吞灭了春满楼,又一场修罗炼狱,带走了红柳巷无数花娘的生命。如今的红柳巷早已新人换旧人,无数新鲜娇嫩的美人将这条街重新填满,其中还新开了一家名叫临水照花的青楼,就建在了当年春满楼的那处地方。
这临水照花的老鸨是从金陵来的,他们这里的姑娘也带着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一个塞着一个的妩媚风情,迷得京中儿郎一到夜里就迫不及待的钻入了温柔乡中。
春满楼的清溪死了,潇湘阁的芙蓉谢了,如今这红柳巷中最当红的姑娘便是这临水照花的梦露姑娘。
刘宏启作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自然流连在此处,赏玩的自然也是这最美最艳的姑娘。
“刘公子,梦露敬您一杯~”说着梦露将杯中酒含在嘴中,媚眼朦胧的朝刘宏启唇瓣上贴去。
“美人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说完刘宏启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将对方口中美酒尝了个干净。
章赫嵩起哄般的喊道:“哟哟哟,还是我们启哥好福气啊,有梦露姑娘亲自斟酒,当真是羡煞旁人!”
钱昌荣也笑着附和:“就是就是,小弟我到现在甭说是一亲芳泽了,就连梦露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呢。”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在场一人捧腹大笑,嚷嚷着自己也没尝过呢。谁让这梦露姑娘刚一在京中露相,就被刘宏启一掷千金给包养了,多少人只能捶胸顿足,遥遥看上一眼佳人的倩影便心中餍足。
刘宏启笑的春风得意,在梦露的肩上拍了拍,笑着骂道:“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也别怪为兄的小气。这样吧,梦露,你去替我向在座的公子们敬一杯酒,省得他们整日里酸言酸语叫个不停。”
梦露得了他吩咐,这才娉娉袅袅的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朝满座的公子哥们拱了拱手,说道:“梦露有幸能得诸位公子垂青,心中不胜感激,今日便以杯中酒,敬诸位公子,望贵人们平步青云梯,扶摇九万里。”
章赫嵩带头说道:“说得好!干!”
梦露敬完酒便又回到了刘宏启身边坐好,紧接着下巴就被对方轻轻挑了起来。“梦露姑娘这话说的真是深入我心啊,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刘家就能更上一层楼,哈哈哈。”
众人纷纷恭维道:“到时候还望启哥多多提携我们这些兄弟啊。”
刘宏启笑容张扬,胸有成竹的说道:“这是自然!”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争吵声。
“你们不能进去啊,不能进去!”香妈妈话音未落,只听彭的一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