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要好好表现。
秦书丽在楼下的星巴克，买了两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自然是去巴结行长大人。
上楼，直奔行长办公室。
被允许进入后，她进门就是满脸灿烂的笑容，风风火火的，“行长，我回来啦，咖啡，特意给您买的。”
徐业明翻了她一眼，说道：“就想到买咖啡吗？我汽车坐垫什么时候配好？”
尴尬，这这这事儿她确实忘了。
“不好意思行长，这段时间事太多了，配，我马上配。”
“我这有两个客户，想要做贷款，材料给你，你去看看，尽快出报告。”
“好的好的。”，秦书丽接了过去。
“谢谢你的咖啡。”，别的他就不说了，继续看电脑屏幕，一副很忙的样子。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那怎么行？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自顾在行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嘻嘻一笑道：“行长，私人侦探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呗。”
“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我就要个联系方式嘛，万一以后我也用的上呢？”
“你雇不起，很贵的。”
秦书丽的脸黑了，非常难看，这是看不起谁呢？可要这么就被击退了，就不是她秦书丽了。坐在领导对面，她突然托住脸开始笑，“行长，您今天准时下班吗？我请您吃饭呗？”
徐业明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动到她那张谄媚的脸上，片刻后说道：“好啊。”，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儿。
“那您想吃什么呢？”
“那要看你安排了，我高兴了，自然什么都好说。”
秦书丽心里顿时形成了一个盾牌，她的讨好可是只限于请客吃饭，不包括别的哈，他这话说得有点暧昧啊，转了转眼珠儿，主意又上头了，“我知道一家特别特别有名的私厨，环境幽静，要么您叫上女朋友一起，我正好是她的粉丝。”
女朋友？倒是徐业明怔了一怔，恍然，他想了起来，为了回避自己对她突然间的情感他确实安排过表妹配合他演了一出戏，如今却成了弄巧成拙，怪不得对面这个女人昨晚是那种态度，真是的，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这件事仍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得看对谁对吧，“楚梦萱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舅舅的女儿。”
什么？！果然是名门望族，非富即贵啊，艹！
“但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我父亲不想自己和娱乐圈有所关联，你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很敏感。”
“知道知道，我一定”，她做了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把徐业明逗笑了。
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会有这种脸皮厚情感大条又爱搞怪的女人？可偏偏他就着了迷了。
“赶紧出去，不要工作的吗？”，他公然下了逐客令，却带着几分宠溺。
“您还没讲您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简单一点。”，只要能和她共进晚餐，他就很开心了。
“行吧，那我来安排，行长，电话电话，大侦探的电话，您知道我的目的的。”
“出去！”
“是是是，走，马上走。”，抱了文件，她溜了。
***
下午，她努力工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是会严肃起来的，从徐业明处拿来的材料她大略看过后，已经分配下去了，她有信心，未来一定会好的，哪怕她有朝一日不在这里工作了。
其实徐业明的心思她何尝看不懂，可即便他澄清了他没有女朋友，她也确实欣赏他尊敬他，可那不是爱情啊，并且，两人的身份，也决定了她绝对不会碰触这根红线，所以，要私家侦探的号码只是她澄清自己立场的一个手段吧，看上去嘻嘻哈哈神经大条的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粗枝大叶，也许这叫大智如愚？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镜子，心里又开花了，秦书丽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看，她就是这么个性格，随时随地都能自恋起来的。
***
她还真是没跟领导客气，徐业明说随便，她就请他下了面馆，贰拾捌元一碗的三鲜面。
她马屁的将筷子烫好双手奉上，徐业明接了，她就热情的说：“行长，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家面馆，因为我跟老板娘很熟，才提前约了，不用排队，你看看外面的人。”
“是，应该很好吃。”
“就是很好吃，你快尝尝。”
徐业明挑了一口，确实味道超级棒！就是这环境有点嘈杂，不是说环境本身不好，是他想和她在安静的地方一起安静的吃个晚餐嘛，没想到是这种赶场子拼桌的局面。
一桌四个位置，自然都是坐满的，前边两个客人刚走，后边的已经又坐下了，是一位妈妈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就坐在徐业明旁边，母亲坐在对面，挨着秦书丽。
母亲对小男孩说：“童童，坐好，不要碰到叔叔。”
徐业明和善的说：“小孩子天性好动，没关系的。”
哇，好有爱啊！好温暖啊！秦书丽坐在对面，又对他的领导一番发自心底的赞许！
那位母亲笑笑，忽然问：“你们小孩多大了？”
徐业明略显尴尬，秦书丽也很尴尬，片刻后，徐业明说道：“您误会了，我们是同事。”
“喔，不好意思哈，不过你们看上去很有夫妻相呢。”
夫妻相……
两人都是哭笑不得，秦书丽赶紧埋下头吃面，失误失误，今天她绝对是失误了，真不该到这里来吃，可确实好吃啊，她都吃上瘾的地方，所以才想拿来分享嘛！
速战速决，很快俩人都吃完了，外面有更多人来排队了，他（她）们就站起了身，那位带孩子的母亲又说了一句，“二位确实很登对啊！”
哈，哈哈，秦书丽只好打哈哈，转身就逃，却因为转的太急了与身后等位置的女孩子差点撞上，她连忙躲避，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徐业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将她扶住了。
那小男孩突然冒出一句，“叔叔喜欢姐姐。”
秦书丽脸红了，徐业明却没有将手从她肩上撤下来，反而是护住了她道：“小心。”，边说着边带着她一起往外走了，人真的是太多了！
一经出了门，他立即将手撤开了。
“不好意思啊行长，带您来这种地方吃饭，是我没安排好，可我有几个大客户，他们也都很喜欢这家的面的。”
“确实好吃，下次还可以来。”
还有下次？她可不敢了。
“那……那什么，这里走过去不远，就有一家奔驰4S店，您要不去看看，喜欢哪一款？”
他看看她，忽然笑了说：“我已经配好了，不用再买了。”
“那我转你钱。”
“你在嘲讽我吗？一套装饰椅套的钱我还要问你要？”
“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走走吧，吃太多了，消消食。”
“好。”
“冷吗？”
“不冷，都热呢。”
“那就好，小秦，你很喜欢吃面食啊？”，他边说，边向前走去。
“嗯，我是陕西人。”
“这我知道，你的人事档案我都看过了，我看你父母，还都是公职人员，就你一个女儿，没有回去的打算吗？”
“他（她）们都是比较开明的人，也特别宠我，我在上海读的大学，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到这边来玩，校招的时候，就选了这里。”
“我祖籍诸暨，以后……也基本就定居在这里了。”
“喔。”
“总行行长的哥哥，在战场上救过我爸的命。我们这个行业，市场竞争越来越残酷，行长和我爸说起了，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正好我也有回国的计划，就应承了下来，三年，三年内我不会离职，至于说三年后，我想我还是要回投行的，这三年，正好我也可以观察下国内的投行市场。”
“怪不得，业内对您的了解很少，不过您能来，是我们的幸运，方总还跟我说过，他留下来，就是想跟着您学习的。”
“方靖怀么，他是个将才。”
“那是，我老总嘛，我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只是我，老五部他带出来不少人。”
“是，我知道，这批人都很优秀，也不瞒你说，我现在的岗位，我是计划留给他的，当然得他看得上，他并非池中之物，只不过一直以来都行事低调罢了。”
“嗯。”
“你努努力，也有可能是你的呀！”
“我？我就算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又跑路了呢？当初我可是消极怠工，要辞职的，是你不批。”
“你现在还想离职吗？”
秦书丽沉默了。
“你要真想走，可以，上次我就说了，想去哪，我可以保荐。”
“我要是辞了，就不想做这个行业了。”
“哦？”
“做腻了，太多逢场作戏，每天都是纸醉金迷的，有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臭味儿，铜臭味儿，仔细想想，自己不缺什么了，没必要那么拼，我一个好朋友病了，很年轻，就得了癌症。”
“我很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所以那段时间我才特别想辞职，因此怠慢了工作，但这是不对的，你教会了我，在职一天，就要负起一天的责任，其实在别的事情上也一样，可以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不能失去责任心，失去了责任心的自由，在我看来那不叫自由，只能叫做自私。”
“嗯，不过你不要有负担，人的天性本就是自私的，背负太多责任，其实并不好。”
“是啊，所以我宁愿自己普普通通的，吃饱不饿就好了。”
徐业明笑笑。
“扯得有些远了，让您见笑了。”，她说。
“不远，我倒乐得听你说这些，说明去除职务关系，你把我当成了朋友。”
朋友吗？那……她嘻嘻笑了，“那可以给我侦探的联系方式吗？”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他的联系方式，你……喜欢那种款？”
秦书丽只是笑着，但好像就是承认了。
徐业明停下脚步，注视了她片刻，苦笑一下道：“行吧，我把他号码发你。”
“谢谢行长。”
他发了，心中却满是苦涩，徐业明啊徐业明，你也有今天，呵呵，真是惨的不要不要的呢！
秦书丽收到了，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收起来了，一顿道：“行长，那晚我出去喝酒，不是有两个同行的姐妹吗，她们都很优秀，其中有一个，在银保监，长得也非常漂亮，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好意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喔，是哈，像行长您这样的出身学历人品长相，想找什么样的没有，还用人给你介绍？”
徐业明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小秦，我昨晚在咖啡跟你说的，不是玩笑。”
她僵住了，可是她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
“三年之内，我真的不能动，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动的话，我想……我现在是支持的。”
“我不明白。”，她说话了。
“你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值得您高看一眼？”
“感觉？呵呵，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沉默了片刻，她说道：“可是，对不起，我……可能会辜负您了！”
“呵呵，我明白的，怪我，不该把这事再提一遍，昨晚你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表达了，并不是说要你一定要接受，放心，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这儿，我绝不会为难你，公是公，私是私，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我只是觉得，我不配得到您的垂青。”，这样说，他会不会好受一点儿？毕竟被拒绝的是他，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男人。
“你不用再解释了，回去吧，谢谢你今天的面，很好吃。人和人之间可以有很多种关系，正如我们可以是同事，也可以是朋友，但无缘做恋人，那就彼此祝福，你看吧，高贺要真是你中意的，后面你还想了解他什么，可以来问我，我对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行长，对不起！”
她还在口口声声叫他行长，看来这个鸿沟是无法跨越的，“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这事儿翻篇了，可以吗？”
“谢谢您，其实我特别尊敬您。”
“我说了，不要再说了。”，她越这样说他越会没面子啊，这会儿她的脑子怎么这么不够用了呢？
“好，那……我回去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好，去吧。”
她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其实他想送她回去的，但事已至此，他不想给她再添心里负担了，他不能以爱之名，去道德绑架她，可这种大度是真他妈难受啊！
振作一点，努力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