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礼摇摇头,还未想好说辞,轿外就传来了虞海棠清丽的声音,
“哥哥,怎么还不下轿,听闻今日夜宴宫中有刺客,哥哥可否无恙。”
“我无碍。”
墨邺看出来杨诗礼此刻有点尴尬,便直接上前掀开帘子,钻了出去,主动朝虞海棠打招呼。
“想必,你就是太傅的妹妹虞海棠吧。”
“正是小女子,您是陛下?”
虞海棠是看清了墨邺身上的龙袍才敢辨认的。
她有些讶然,知道哥哥盛宠有佳,时常会留宿宫中,但却万万没想到哥哥会带陛下来家中。
她连忙福了福身子,“恭迎圣驾!小女子不知陛下亲临,若有冲撞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她不敢与墨邺对视,连墨邺的脸都没看着,印象里只知道他们大郢的皇帝非常残暴,杀人如麻,还是个疯子。
她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怒了陛下,陛下会怪罪到哥哥头上,所以言行举止都万分谨慎。
“免礼吧。”墨邺自行下轿,对虞海棠倒是没多大兴趣,平稳落地后,他将手伸向轿中的杨诗礼,朝他微微笑着,
“太傅,且小心些下轿。”
府里的仆从和妹妹都在看着,杨诗礼多少有些尴尬。
但为了不驳墨邺的面子,他也只能是缓缓伸出手,搭在了墨邺的手掌上,任他抓握住,在他小心翼翼的搀扶中缓缓下轿。
虞海棠和一众仆从都看呆了,平日里威风凛凛,翻身一跃便可御马狂奔的杨诗礼,
此刻竟如同一个文文弱弱的娇贵公子般,简直到了被墨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程度。
虞海棠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传出如今朝廷是哥哥在掌权的谣言了。
今日里亲眼瞧见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万般宠爱集于一身。
被皇帝如此毕恭毕敬地对待着,这待遇还能有谁?
杨诗礼一看就知道妹妹应该脑补了很多,但眼下也不方便解释,只能带着墨邺先回了自己的厢房。
杨诗礼的房间相较于鸾和殿就小了许多,但好歹是一品官员,样式也不会差太多。
墨邺进门就坐在茶桌旁,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地看着他。
杨诗礼命人打来洗浴的水,倒进宽大的木桶中。
“臣这里有些简陋,没有浴池,还请陛下不要嫌弃,先沐浴休息吧。”
墨邺起身来到浴桶前,抚摸着桶的边沿转着走了一圈,自然而然地来到杨诗礼身后,将他从身后环住,脑袋搭在了杨诗礼的肩膀上,略有些撒娇恳求的意味,
“太傅同朕一起洗吧。”
杨诗礼明显迟疑了,但也没有太过抗拒。
可墨邺环在他腰身的手已经在动作,不知何时替他解开了衣带和侧边的衣扣。
外袍直直坠地,杨诗礼见状也没了办法,只能接着将身上的衣物褪去,然后又替墨邺宽衣。
两人终是坦诚相见。
墨邺唇角微微勾着,将杨诗礼打横抱起,放进浴桶中,随后自己也跨进了浴桶中,坐下来。
浴桶的空间算大,容纳下两个成年男子倒是不成问题,甚至还有活动的空间。
墨邺坐在杨诗礼的后面,取了勺子替他淋水到身上,骨节分明的宽厚手掌在杨诗礼的脊背肆意游走。
房间里雾气氤氲,生出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杨诗礼闭目感受着蒸汽腾腾的热浴,身后之人俯身怜惜地亲吻着他背上的每一道疤。
杨诗礼转过头,伸手细细抚摸着墨邺的脸庞,身子往后一靠,便躺进了墨邺的怀中。
“别看了,臣背上的疤太丑。”
墨邺亲昵地在杨诗礼的手掌中蹭了蹭,
“一点也不丑,朕觉得很美,每次看见太傅的后背都会被深深吸引,这些明明就是您最高荣誉的勋章。”
明明也不是很华丽的语言,但在墨邺的口中,用这样真诚的语气说出来就是动听得很。
杨诗礼也不再回避,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后背展露无遗。
墨邺低头温柔舔舐着杨诗礼后背的疤痕,像野兽在帮受伤的同类舔舐伤口一般。
墨邺突然将杨诗礼紧紧搂进怀里,承诺道,
“朕今后绝对不会让您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杨诗礼欣慰地笑了笑,安心地将头枕在墨邺的肩膀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