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是他们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时间茶楼里兵器争鸣之声响起。
刀光剑影一刻钟不到,那些联合起来要杀朝暮生的江湖人便全然倒在了血泊中,再无生息。
商客们早就逃窜了出去,朝暮生兀自选了一处干净的桌椅坐下吩咐小二倒茶。
店小二哪敢不从,即便内心有万般不情愿也还是使劲迈动着腿上前,手里端的茶盘随着他手臂的颤抖不自觉地抖动着。
好不容易走到朝暮生跟前,却因太过紧张,那茶差点打翻。
朝暮生苍芜剑伸出,替他扶了一下,小二手里的茶盘这才稳住。
“客,客官……您的茶。”小二放好茶便逃也似的跑了下去。
朝暮生兀自吃了自己的饭,给了饭钱便离开了。
另一边,杨诗礼的车轿刚停在府门口,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背负一个黑匣子的少年赖在府门口不走。
任侍卫如何驱赶都不肯离开。
马车缓缓停下,阿志率先上前质问他,
“小鬼!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散乱一团,也是极其陌生的面孔,想来不是皇城的人。
见他鞋子已经磨破磨烂,大抵是从远处跋涉到此处的流浪儿。
“发生了何事?”车轿前的帘子掀开,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率先映入眼帘。
而后,一抹青蓝色官袍出现,因着杨诗礼弯腰的弧度,原本散落在他肩后的细密青丝也都垂滑到了肩前。
那一幕霎是好看,就像天上的谪仙下凡了一般。
少年人也看痴了,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了一声,
“杨长明……”
他似乎想验证些什么似的,又揉了揉眼睛,连连晃了晃脑袋,
“不是杨长明,你是他的后代吗?”
阿志一听,当即恼了,
“你个小娃娃!杨老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叫就叫的!”
虽然这个少年在他面前直呼父亲名讳确实让他有些温愠,但见他两眼清明,骨相清奇,又不像是随意开玩笑的恶劣孩童。
“你与家父是何关系?”
少年不卑不亢,对上杨诗礼时也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气定神闲地回应道,
“我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
少年此话一出,现场之人唏嘘不已,阿志第一个跳出来反呛他,
“屁话!你一个小娃娃,杨老将军怎么可能会跟你做兄弟!撒谎也不带打草稿的,当真以为我们家杨大人好骗!”
阿志当即挡在那少年人面前,直接对他下起了定义,
“大人!休要管他,许是不知道哪里的流浪儿,听说了您比较好说话,故意过来骗吃骗喝呢!”
杨诗礼想来也是有这种可能,正想差人给些盘缠给这他算了,
但随后,少年却从袖中拿出一把雕刻着月牙形状的匕首,而匕首的手柄处刻着一个明字。
杨诗礼当即愣住,这把匕首他太过熟悉了。
这是他父亲年轻时托名剑山庄庄主特制的匕首,世上独此一把。
小时候自己经常拿来把玩,但是后来父亲某次出征后就再也没有带回来,杨诗礼后来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鞘呢?”
他发现这匕首是没有鞘的,不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