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墨邺回了皇宫后,杨诗礼才赶往家中,刚进家门管家就来报说徐大人带着议政院的几个大臣在书房侯着了。
还好墨邺没有一起跟来,否则他们估计得吓得钻到桌底下去。
“几位大人是有何事要议?亦或是,崔尚书这几日给你们发难了?以至于一听到本官回来的消息,就早早在吾家中等候。”
不过杨诗礼也确实能想到,陛下放权给崔尚书代为掌政,想必这几日议政院受到了不少打压。
但徐义却摇了摇头,“我等前来是想向杨中丞询问一事。”
杨诗礼也有些纳闷,他还以为他们会憋着劲向自己告状,没想到只是来问事情,“是何事?但说无妨。”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徐义率先问了出来,
“杨中丞是不是和崔尚书已经和解了?”
“和解?”杨诗礼微微眯起眼睛,这两个字用的就很微妙,他不答反问,“何出此言?
一旁的蔡大人解释道,“您与陛下不在这些日,他竟然没有刁难我们,我们呈上的折子,他也会认真审批作答倒是和以前事事与我们敌对的样子不同了,
因此我们都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诈,又或者是您已经和崔尚书和解了。”
杨诗礼淡淡一笑,“从来也没有翻脸过,又何来和解这一说,
崔尚书只是素来与我们立场不同罢了,各位倒是不必太过紧张,照往常那般便可。”
“可我还是不解,这独揽大权的好机会就摆在手上,他从前与我们相背的策略那么多,为何不趁此机会落实,然后再好好打压我们一番呢?”
杨诗礼摇了摇头,“崔大人是个聪明人,又是文官元老,很多事情不必与他挑明了他都知道,
陛下让他代为理政,不是让他独揽大权。
他既然是代陛下执政的,那么任何事情和任何决策都一定会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去做调整和决定的,自然和以往不同,
以往他代表的是他那一派,他现在站在陛下的立场上处理朝政,自然也就是按陛下的意思来了。”
就这点来看,杨诗礼也就相信了墨邺看人的眼光确实是精准的。
想到这里,杨诗礼也不禁疑惑起来,莫非自己当初也就是这样被他拿捏住的?
一切已经无从去探究。
“杨诗礼!听说你回来了!”安伯贤大步流星地踏进杨府,扯着大嗓门就叫嚷嚷起来,整个杨府都是他的声音。
安伯贤是丝毫不客气,径直就往书房的方向去,却见里面坐了一大帮文臣。
安伯贤站定在门口,眨巴眨巴眼睛,一个武将和一帮文臣,里外大眼瞪小眼的。
“你们……”
安伯贤指着一众文臣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迎上来的杨诗礼拉拽着手臂带出了书房外。
“我不与你比武。”
“不是来同你比武的!”
杨诗礼一听不是比武,转身要走,却又被安伯贤拉住,“不是比武就不能找你了吗!”
“安将军有何事不防直说,怎么还学起了文官弯弯绕绕的那套。”
说着,杨诗礼低头看了眼扯住自己衣袖的安伯贤,冷眸盯了他一眼,示意他松手。
“也是,就你那乖徒儿碰得,其他人就碰不得。”安伯贤虽是这么说着,但手还是自觉松开了。
他别过脸,说着气话,“要不是为了应付我娘,我才不叫你!上次带的蜂蜜也不见你领情,这上好的果酿给了你也是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