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贤话音落下,就见杨诗礼朝他伸出了手。
安伯贤气哼哼的,看了眼他伸出的手,这是知道错了?那就勉为其难跟他握手言和吧。
安伯贤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和杨诗礼的手交握。
杨诗礼登时一惊,当即一巴子打在了安伯贤的手上,一字一句地重新强调了一遍,“滚!果,酿!”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安伯贤老脸一红,连忙缩回手,语气不善地说道,“没带!让你到家里喝。”
可手上却还残留着杨诗礼掌心温热的触感,偏偏刚刚拽过杨诗礼手腕的触感的记忆也被勾带出来了。
时隔这么多年,杨诗礼好像……瘦了许多。
而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健实的身材,还是这么雄壮!
要是跟杨诗礼打的话,他肯定不占优势!安伯贤又一次开始了他的蜜汁自信。
一听到要去安伯贤家,杨诗礼原本是想回拒的,但想到可以让邺儿尝尝鲜,他沉思片刻,终于还是应下了。
“你先在偏厅稍坐片刻,我很快结束。”
安伯贤原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没想到杨诗礼竟然答应了,“赶紧,慢了我可不等你。”
“嗯。”杨诗礼轻声应下,语气难得平和了一回,随后便转身进了书房。
安伯贤看着紧闭的书房,曾经自己也经常自由出入那书房,如今,杨诗礼有了自己的阵营,他倒是再也融不进去了。
改任文官的变化,真就这么大吗?
安伯贤在偏厅候了一会儿,随后杨诗礼便来了,他没有着官服,而是换了一件印着劲竹的青色衣袍,自门口处逆光而来,青丝半挽,和以往一丝不苟的形象截然不同。
安伯贤一直都知道杨诗礼很好看,但这么久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了,突然又开始重新有了交集,又被他那张清冽绝尘的倾世容貌所惊艳。
心里突然冒出杨诗礼为什么不是女子这种遗憾的想法。
这些年,他给人一种距离感,宛若难以采撷的高岭之花,傲然独立于属于它的险峰。
任风雨飘摇,依然屹立不倒。
“走吧。”杨诗礼只是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随后便出了府。
安府的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明明知是安伯贤来叫人,但领路的却成了杨诗礼。
安伯贤就这么走在后面,看着杨诗礼颀长的身影在人群中穿动。
他只要一站在那,哪怕是个背影,也能将旁边的路人全部变成了背景。
美这个字,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生成,安伯贤都有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外,随后连忙跟上了杨诗礼的步伐,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
杨诗礼却转过头淡笑着打趣了他一声,
“安将军这是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竟连我一个旧伤未愈之人都跟不上。”
面对杨诗礼的调侃嘲弄,安伯贤竟然离奇地没有气恼,
反而觉得杨诗礼这么笑起来,一切都不重要了,让人只想保存住这清澈干净的笑意。
这些年,他也是向陛下这么笑的吗……
安伯贤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莫名有点堵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