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礼出了宫门,让阿志驱车赶往崔府。
“啊?”阿志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转头看向帘中的杨诗礼。
杨诗礼似乎也知道阿志的疑虑,再次向他强调了一遍,“去崔府。”
阿志努力回忆着自家大人幕僚中姓崔的大人,愣是没想起来他有哪个幕僚是姓崔的,死对头倒是有一个。
他试探性地问道,“是哪个崔府?”
杨诗礼无奈叹了口气,“吏部尚书崔哲崔大人府上……”
崔府大堂,好几个大臣围着躺板上疼得直哼哼的康大人皱着眉盯着看,啧啧几声,觉得残忍,又别开头去。
工部黎侍郎转头看向崔尚书,满脸疑惑地问,
“崔大人,这是能取还是不能取?就这么让康大人一直受罪下去吗?”
旁边又有官员发话了,
“陛下没说让取,谁敢取?你敢吗?”
那官员连连摆手,我不敢!若是取了,陛下又安上个什么罪名来,到时候比缝嘴还要严重就完了!”
“那谁去问陛下?”
郝连均摇了摇头,“陛下现在盛怒,也不好去问……不过老夫倒是想到一人可以问。”
大家齐刷刷看向郝连均,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们跟杨诗礼是对立派,人家会帮他们吗?
即使可以,他们也拉不下脸去问啊!
就在官员们一筹莫展都在等着崔哲想办法的时候,一小厮急匆匆进来通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弓着腰来到崔哲面前说道,“启禀大人,杨中丞求见。”
众官员面面相觑,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等崔哲应答,郝连均又追问一句,
“谁求见?”
那小厮也被郝大人的反应吓到,都有点自我怀疑了,“杨……杨中丞……”
大家都齐刷刷看向崔尚书,崔尚书低着头,沉吟片刻后,淡淡说道,
“请进来吧。”
“是!”那小厮连忙跑去门口通报,很快便将杨诗礼带了进来。
他那抹熟悉的青蓝色绣仙鹤的官袍出现在众人眼中时,众官员纷纷向杨诗礼鞠躬行礼。
“杨中丞。”
崔哲与他同级,不必行礼,只需微微点头示意即可。
“杨中丞亲自前来,是所为何事?”
“我是来替陛下送样东西的。”杨诗礼将手里的金剪递了上去。
诸位大人一看,皆瞪大了双眼,他们刚刚还一筹莫展的事情,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
崔尚书也是低头看着杨诗礼手里的剪子,愣愣地出神,有些难以置信杨诗礼竟然会帮他们。
直到躺板上的康大人连连拉拽崔尚书的衣袖,才将崔尚书拉回了神,连忙接过金剪向杨诗礼道谢,
“多谢,有劳中丞大人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崔尚书拿着金剪,叫了几个官员过来,“劳烦帮老夫按住他。”
在场的当即上来四五个官员替他把康大人按住。
崔尚书怕他因疼叫喊出声,腾出一只手替他捏着嘴巴,然后咔嚓几声将金线剪断。
但光是剪断还没完,还得帮他把线从皮肉里拔出来,那种痛可想而知。
“马上就好了,康大人再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