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贤略有点愧疚的挠了挠脑袋,
“不好意思啊,就感觉刚刚那个气氛很到位,想砸点什么东西烘托一下。”
墨邺起身将安伯贤扶起,“安将军有何心爱之物?”
安伯贤略有些纳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还以为墨邺会发一通大火的,但他现在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安伯贤实诚地将腰间的佩刀取下奉上,“这是臣心爱之物。”
安伯贤是大郢第一名将,墨邺早就恩准其可佩刀上朝。
墨邺缓缓接过那把佩刀递往宋青鱼的方向,淡淡开口说道,
“把它炼了,做成茶盏,给这些碎片陪葬。”
安伯贤瞪大了双眼,这丫的还是个那个暴君啊!
刚刚他是瞎了眼了,昏了头了才会被他蛊惑,以为他是个难得的明君。
不就是摔了杨诗礼送的一个茶杯嘛!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
“末将届时赔你一个更好的。”
“不要!再好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嘿!这小崽子,咋就这么犟呢!
于是安伯贤只好拿出杀手锏,“末将家中有一个杨中丞亲自做的青瓷瓶,拿那个跟您换如何?
别炼那宝刀,没了它,末将就没有称手的兵器了,将来可能就打不赢胜仗了。”
安伯贤感觉自己像在哄小孩一样,突然就有点明白杨诗礼的感受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是杨诗礼亲自做的,墨邺就动摇了,他犹豫片刻,又望向宋青鱼,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宝剑还来。
宋青鱼上前将刚刚墨邺递给他的宝剑又重新还了回去。
墨邺接过那佩剑,然后别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时候将那青瓷瓶拿来,朕就什么时候还你。”
安伯贤抽了抽嘴角,有点怀疑这崽子现在够不够三岁?
咋跟个小孩一样呢!但宝剑在他身上,自己也就只好遵从了。
“是,末将现在就回去拿。”
安伯贤向急匆匆告退,这里也没啥事了,墨邺便挥挥手遣退了宋青鱼一众。
安伯贤驾马飞奔赶往家中,速度犹如射出的火箭一般。
待他拿着青瓷瓶赶回大殿的时候,刚踏进门就看见身穿龙袍的墨邺蹲在地上,
一边捡着满地的碎片,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泪珠滴落在地上,晕染开一大片痕迹。
那模样,看上去别提有多委屈,多可怜了,搞得安伯贤都有负罪感了,好像欺负了小孩一样。
“咳陛下!”安伯贤极不自然地走上前,“青瓷瓶我带过来了!”
祖宗诶!求你快别哭了!你这哪里还有半点暴君该有的样子啊!
“安将军来了。”墨邺显然是真的在哭,嗓音也沙哑了,听得出来鼻子还有些堵。
他正欲抬袖擦掉脸上的泪痕,安伯贤下意识地冲上前,抓住墨邺的手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应该用龙袍这么尊贵的衣服擦眼泪。
墨邺泪眼婆娑地一脸诧异地看着安伯贤,安伯贤也略显有些尴尬,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就在墨邺脸上胡乱一通擦。
这帕子是上次虞海棠给他的,还好自己随身带着。
替墨邺擦干净脸后,安伯贤又将他扶了起来,带到龙椅上坐下,结果无意间看见了墨邺被碎片划破的手指。
安伯贤捂着额头,感觉脑袋更疼了,连忙扬声喊道,
“来人哪!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