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远也没想到素来喜欢与他唱反调,凡事跟他对着干的夕梦死会妥协。
有点出乎意料,他移开银蛇剑,将一个白色药瓶扔给了夕梦死,
“自己擦擦。”
夕梦死下意识接住了药瓶,心情瞬间转好,嘴角微微咧开,又恢复之前那副欠揍的模样凑上来,半挽的细发掠过寒山远的手臂,引起阵阵痒意。
“我看不见呀!你割伤的,得你来擦!”
寒山远不愿搭理他,本想扭头就走,但莫名其妙的脚就迈不动步子。
等他回过神来时,手已经非常实诚地接过药瓶,替夕梦死涂抹了起来。
夕梦死桀桀地笑着,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寒山远的服务。
寒山远看了眼重新别回夕梦死腰间的银蛇剑,回想起他刚刚那句话,从第一次袒护他开始吗?
回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场景,当时是在漠城……
一群人围在一个空旷处驻足观看,中央的高台上,头戴白色毡巾,下巴蓄着浓密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卖力吆喝着,
“好看的小奴隶!漂亮的小奴隶!只要十金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牢笼中的少年奴隶,虽然被包装得华贵艳丽,但身上却遍布满了被肆虐的痕迹。
少年的眼里黯淡无光,恍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意。
他在笼子里只有上半身被显露出来,帘布后是被遮挡住的场景,但从正在排队交钱跃跃欲试的男人的表情中也能大概猜出来,他正在经历什么。
看样子商人一路走过来都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挣钱,笼子里的奴隶也已经麻木了。
人群外,一个身穿麻衣,看上去大抵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牵着一个小男孩途经此处。
小男孩看着笼中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奴隶,突然顿住脚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沉默不言。
落惊池留意到男孩的举动,也没有再接着往前走,而是停下来,捏着下巴顺着小男孩的目光看向笼中那半死不活的奴隶,
又转头看了看小男孩,蹲在他身侧询问他道,
“你想要个伴吗?”
男孩看向落惊池的目光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向他提出要求。
还没等寒山远发话,落惊池便提步走进人群中,将一把匕首扔进了牢笼中。
用传音术,将一句话传给了他
杀了他们,我就带你走。
少年的眼中隐隐有了松动,笼中的男人们注意力都在少年奴隶身上,全然没留意到少年眸色的变化。
有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发现少年的注意力不集中,当即朝他脸上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刮子。
刺啦一声,尖锐物捅破肉体的声音响起,鲜血像刺破了水袋一样哗哗流出,浸红了少年身上艳丽的衣服。
少年双目赤红,就在其他两个人要扑上来时,挥刀划破他们的脖颈,两人当即应声倒下。
笼中的其他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个臭奴隶小子竟会反抗,还连杀了三人,都有些慌了神,一窝蜂涌在笼门口挤着要出去,却都卡在了那里。
少年奴隶像是杀疯了一样,疯狂一刀接着一刀地将他们的身体捅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