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路人见状纷纷被吓跑,商人却不怕他,拿起皮鞭,将笼门口的被杀死的几个人拉拽了出来,打算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不听话的小崽子。
手刚扬起鞭,还未落下就被发狂一般扑上来的少年奴隶刺穿了心脏,一刀接着一刀地穿进去。
足足刺了两百多刀,少年奴隶的手上满是鲜血,而那具尸体也掉落了一地带血的模糊烂肉。
等他渐渐安静下来之后,也失去了气力,手里的刀坠落在地,浑身颤抖个不停,两手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他不知道什么是杀人,将那些人杀了之后,他们会怎样,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不痛了,不难受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他瘫坐在地上,呼吸是难以抑制的欢愉。
那个人身边的那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孩缓步走上前来,解下自己那袭紫色外袍披在了少年奴隶身上。
“主子说,你长得很漂亮,足以让人醉生梦死,以后你便叫夕梦死。”
那件紫袍上面还残留着男孩炙热的温度,在这个严寒之际,也为他裹上了丝丝暖意。
他留意到主子这个字眼,薄唇轻启,“你是他的奴隶?”
男孩摇摇头,“我叫寒山远,主子是泷月组织的老大。”
夕梦死有些疑惑,“泷月是什么?”
寒山远耐心解答道,“就是杀手组织。”
“杀手?”夕梦死有些懵懵懂懂的,他自幼被卖到这个商人手里,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
他只知道,在这个“父亲”手里,很痛苦,每天会挨饿受冻,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寒山远也不恼,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的这种行为,他低头看了眼满地的死尸。
“杀手就跟你刚刚做的事情差不多,只是我们平常不乱杀,只杀名单上的目标。”
夕梦死了然,原来是做可以让他轻松愉悦的事情啊,那可以。
“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夕梦死转头看了眼搭在肩膀上的衣物,感觉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活着的感觉,他细细摩挲着这件紫袍,
“这颜色,很好看。”
“喜欢,便给你了,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大哥,叫朝暮生,素爱穿一身天青色衣袍,他平常不爱说话,不喜欢跟人相处,你看见他之后最好躲远一点,不要轻易招惹他。”
“为什么?”夕梦死不解。
“惹了他可能会挨打……”
夕梦死明面上应下,但实际上没有一件是能做到的。
夕梦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年幼那段时间里,寒山远和夕梦死相处得一直很不错,但不知道从时候起,夕梦死的态度开始变得奇怪
因为寒山远平常比较喜欢跟着落惊池外出,每次他和主子外出回来后,夕梦死都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抽疯。
一开始,寒山远只当他是吃醋使然,不想让自己独占了主子,也就没有理会。
但后来,越长大,他便越是过分了,事事与他争个高低输赢,事事与他作对。
自己越是吃瘪他就越是高兴,让他不要招惹朝暮生,他就越是要招惹朝暮生,
让他不要杀名单外的人,他就越发杀得起兴,动辄灭人家满门,有时候寒山远也会被他气得不行,索性就不搭理他了。
没想到如今他们的关系竟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也许就是一段孽缘吧。
雁飞雪蹲在绝镜峰半山腰的溪涧边,解了外袍,身上只穿了一件素色里衣,他正清洗着身上的血迹,突然感知到有人在靠近。
一名白衣胜雪,面若冠玉的俊朗男子站立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的身姿隐隐透出了飘逸卓绝的潇洒从容,和刀光剑影的侠义。
男子的目光落在地面的金剑上,恭恭敬敬地朝雁飞雪行礼,朱红薄唇轻启,
“在下徐白衣,敢问阁下可是绝镜峰镇守魔头的剑圣骆冰来?”
“骆冰来?”雁飞雪细细品味着用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名字,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盯看着溪水中的倒影愣愣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