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禁足这十日,落惊池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养伤。
落惊池坐在房间的浴桶里泡着药浴,蒸腾的雾气缭绕其间,满满氤氲之息。
他沾湿的发披散在肩膀上,更显出一种凌乱透彻的美。
若是再洒上些花瓣,就是妥妥的美人沐浴图。
落惊池两手扶着桶沿,沉思着,算起来也有十日了,今晚他们就解禁了。
想到这,落惊池就隐隐有些头疼。
他单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按着,发愁……
杨长明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又或者是被关出什么毛病来了。
被禁足的这十天里,脑子想的全是落惊池,初见时,海棠树下,他一身白衣,清冷孤高的身影在海棠花下美不胜收的场景。
他赶来时腾空而起遮挡住天空中那一轮圆月,一剑刺穿野狼身体的场景,他回来时,依旧是一身无暇白衣,风轻云淡的场景。
杨长明给这个现象定义为:脑子闷坏了。
解了禁,杨长明便直奔落惊池的房间而去,但他又不敢进门,恰好看见窗是虚掩着的,他猫着身子,趴在窗台往里看去,随即整个人都宕机在原地。
他的脸登时一红,心脏的跳动有些不听使唤,他极力捂着胸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不受控制了。
但是下一秒落惊池肩膀上的伤也隐隐显露了出来,看上去万分狰狞。
杨长明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想凑近些再看看,却发出了响动。
杨长明吓了跳,连忙捂着嘴巴蹲了下来,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冷冷清清的声音,
“进来。”
杨长明的心咯噔一下,想来是被发现了。
磨蹭了许久,他才终于缓缓站起身,用手遮着眼睛,低着头绕到了房间里。
“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我就是过来想跟你说声谢谢,
虽然你又冷血又凶,还喜欢惩罚人,但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们。”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杨长明也有些纳闷,接不接受倒是给句话啊!
他抬头看去,人已经不在浴桶里了,连一点水声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刚刚走神了。
转眼一看,落惊池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床榻上,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杨长明愣了愣,随即便转身退了出去。
见外面没了动静,落惊池才坐回到茶椅前,半解衣裳,拿出金创药来,像之前一样,头往后扭着,吃力地给自己上着药。
就在这时,房门毫无预兆地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是熟悉而又爽朗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头发还……没……干……”
杨长明撞破落惊池给自己上药的场景,被他背上狰狞恐怖的伤口吓得不轻。
“你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说?”
“出去!”落惊池的声音已经有些温愠。
杨长明还是第一次见他带着情绪地说出一句话,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这也足以证明小师兄和他们一样是人,而不是机器。
之前小师兄冷若冰霜的样子差点让他以为小师兄就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呢。
看到落惊池也会发脾气,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