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礼和安伯贤驾马跟在车轿后,穿行于街巷间,马车缓缓在一药铺门口停下。
跟来的羽林卫连忙将自家统领和李画白抬进了医馆中。
“大夫!快救人……”
安伯贤率先下马,见杨诗礼还在左右打量四周,于是便大发慈悲走上去,学着墨邺平常的样子伸手扶他下马。
却被杨诗礼赏了一记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然后单手一撑便轻轻松松翻身下马,平稳落地。
安伯贤拦在杨诗礼面前,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他,“你不是旧伤未愈吗?”
“确实旧伤未愈。”杨诗礼应付似的搪塞了过去,绕开安伯贤便提步走进了医馆中。
刚踏进医馆,就看见一只小橘猫从桌上跳下来,径直走到杨诗礼脚边,蹭了蹭。
石斩松朝杨诗礼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平常也没见它这么亲近谁。”他弯腰提起橘猫的后脖颈就将它暂时关到了内室。
杨诗礼温和一笑,表示无碍,“先帮宋统领看看烧伤吧。”
石斩松微微颔首,随后走向伤的最重的宋青鱼,随后放下帘子,将大家暂时隔绝在外。
等了大概三个时辰后,帘子打开了,众人齐刷刷望向他,石斩松目光投向崔哲,先是一顿,随后又看向众人。
“宋统领后背的烧伤比较重,伤到了筋骨,须静养三个月,不可强行再用武,
否则牵扯到伤口便很难再痊愈,另一位没有什么大碍,等醒过来服些安神定心的药剂就好了。”
听到他们都没事,杨诗礼也就放下了心,随后石斩松又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安伯贤,见他身上有些狼狈,便试探性地问道,
“这位将军也是要治伤的吧?”
安伯贤看了眼杨诗礼,随后大大方方走上去,将自己的袖子撸起,
“就是点擦伤,也不妨事。”
安伯贤的手臂也有擦伤,只是没有宋青鱼的烧伤那么严重。
石斩松先是帮安伯贤清理了伤口,然后拿了止血止疼的药膏来给他涂上。
“这几日注意忌口,不要吃发物,也不能喝酒。”
安伯贤当即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还守在门外的羽林卫突然齐刷刷跪下,“恭迎圣上!”
里面的崔哲等人也纷纷跪下,低着脑袋。
没想到这场火灾竟然惊动了陛下,他还亲自前来查看。
墨邺穿的比较低调,一身黑色绣金丝的龙袍将他的身子拔得直挺。
他进门后,率先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杨诗礼,随后他才缓缓抬起眸子,做出帝王的仪态,“平身吧。”
他来到安置病患的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上药包扎完毕的两人,淡淡询问道,“他们伤的如何?”
石斩松上前恭敬回道,“回陛下,这位大人只是一些擦伤外加昏迷,并无大碍,另外那位宋统领,情况就为严重些,需得静养三月,期间不得再轻易用武。”
墨邺静静听着,但也没说什么,石斩松邀请墨邺到内院休息。
杨诗礼也跟了进去,崔哲象征性地跟墨邺说了会儿话就和石斩松一块回到前堂去继续守着宋青鱼他们了。
见没有了其他人,杨诗礼才走到墨邺近前询问他,“陛下怎么亲自前来了?”
墨邺拿起杨诗礼的双手,紧紧握住,“朕听闻你也在现场,有些担心,就过来了。”
说着,他还上下打量起杨诗礼,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杨诗礼有些无奈,合着墨邺是打着关切臣子的旗号来看他来了。
“臣无碍,微臣没进火场,是安将军拦下了微臣,他自己冲进去把宋青鱼救了出来。”
墨邺轻笑,将杨诗礼揽进怀中,“没想到这安将军还挺有用,不过太傅有没有事,单凭您一张嘴说还不足以让人信服,今晚朕要亲自检查一遍才行。”
杨诗礼差点被墨邺的话给呛着,他又惊诧又羞恼,耳根透着微红,一时间竟回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