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实验品？
他不算是天门水家之人？
天门水家丧心病狂，杀人如麻？
这，这让他如何相信。
利剑太上长老再道，“如若不是天门水家触犯众怒，你师傅灭了水家满门，为何没人来声讨你师傅？如若你师傅当真是丧心病狂之人，我等又岂会让他坐上宗主之位？方星海，你错怪你师父了。”
当年天门水家之事牵连甚广，又关乎正道的颜面，除开各门各派中的某些人，其余人并不太清楚其中经过。
为了让方星海彻底相信，利剑太上长老甚至不惜动用传送阵，在极短的时间请来一些天门水家的那些可怜孩子。
他们当中，有些是普通人，有些是灵者，有些人面容苍老的是年迈老者，有些是与方星海差不多的年轻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姓水，正如方星海姓方不姓水。
“你竟然杀了宗主？畜生，畜生，宗主他老人家可都是我的大恩人啊！”
“你怎么能杀了宗主？宗主是多好的人啊，当年为了救我们这些实验品，一个人单挑天门水家，差点身陨道消。”
“我杀了你这个畜生，我要为宗主报仇，我要为宗主报仇。”
他们人生之中唯一的光，被他们之中的一员亲手毁掉，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天门水家那些可怜的孩子揪着方星海的衣领，面容扭曲质问方星海，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宗主，杀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方星海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看着前面的同族之人，又不似在看着他们。
天门水家那些可怜的孩子泪如雨下，怒不可遏，悲痛欲绝，拳打脚踢方星海，发泄他们的愤恨与悲痛。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当年是我把你从地下宫殿抱出来，是我恳求宗主收留你，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软，宗主也不会死了。”
指着方星海破口大骂的是一名老态龙钟之人，他年纪与方星海差不多，可因为曾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实验，早些年身体衰败，没几年好活了。
“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对，我也该死，我也是该死的。”面容似老者的可怜孩子，自尽在方星海的面前。
他没脸苟活下去，如果不是他跪求宗主，请求宗主收留白眼狼，宗主又怎么会惨死？是他的错，他有罪，他必须要赎罪。
面对同族之人歇斯底里的质问，眼看那名似老者之人自尽，方星海情绪激动，一口血喷出来。
锦然及时救醒方星海，看向霸剑长老，“他情绪激动，灵力乱窜，自己震断了筋脉，命不久矣。”
霸剑长老愣怔一下，神情哀恸，口中喃喃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锦然看得出方星海心存死志，任她术精岐黄，也救不回一心求死的人。
锦然不在乎方星海的生死，问，“其他门派、家族的掌门、家主之死，是否也与食脑虫有关，是否与你有关？”
方星海扫了一压锦然，“你以为我会回答你？”
锦然道，“这是你唯一赎罪的方式。”
方星海心存死志，威逼利诱是没有的，锦然换一个思路。
“方星海，你杀害了对你恩重如山的师傅，仅仅是因为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你师傅养育你几十年，为什么你不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反而相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