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陶助理带了好几个人到了江东市,但是小黄毛可是久居江东市,他要是想藏藏在一个地方不出来,还真难找到。
小黄毛一天找不到,周希言的嫌疑就洗清不了。
易峰等不及他们找到人,就安排陶助理带人留下了,等周希言洗清嫌疑,再保释出来。
老兵旅游团在当天下午,就结束江东游,返回了江中市。
回到部队的老兵们,今年开始脱离自己的工作。
警卫连的老兵们现在只坐白岗,夜岗全部由一年兵负责。
而易峰他们的炊事班,几个今年退伍走的老兵也清闲了下来。
偶尔兴趣来了,到炊事班里帮一下忙,大多时间都是玩,打牌度日。
甚至于老兵们在公开场合使用手机,部队领导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过了几天,易峰就收到了陶助理发来的短信。
“周希言在转移前到看守所的路上,被人劫持走了,不知所踪。”
易峰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马上打电话给陶助理。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得这种事?”
“易先生。我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只知道载着周希言的那辆警车被一辆金杯车撞翻了,周希言被劫走了。”
“他妈的!谁这么蠢,这不是要把周希言置于死地啊?”
“现在警方全城戒严,正在四处抓人。消息很难获得。”
“我知道了。有什么新情况,再通知我!”
易峰挂了电话,想立即给周希言打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张电话卡。
这种不记名的电话卡,他准备了不少,就是方便不时之需。
电话那头关机,联系不上。
哦,应该她的电话还在警方手里。
易峰联系不上周希言,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寄希望陶助理的人能有所收获。
半夜的时候,易峰收到了一条短信,陌生号码,但是落款是周希言。
“易峰。我走了。我跟我爸会从西疆出境。希望将来我们还会再见。”
易峰打过去,却是关机了。
易峰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在找人帮你洗清嫌疑了,你怎么还会干出这种事?”
但是对方没有回应。
易峰最后又发了一条短信,“保重!”
易峰还专门上网查了这个事,但是网络上被封锁了,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两天后,陶助理给了易峰一个结果。
“易先生。事情我大抵摸清楚了。”
“说!”
“是周小姐的父亲从外地回来,他先杀了陷害周小姐的那个小黄毛,又在周小姐被转移到看守所的路上,撞了押解的警车,救走了周小姐。后来不知所踪。警方已经对她们父女发布了通缉令,还有那个道叔。”
“哎。周士宗这个当爹的,疼爱女儿不假。可他这么冲动,也害了他女儿。那个道叔怎么回事?也被通缉了?”
“小黄毛死了后,警方对其进行了搜查,发现了道叔就是这次贩度事件的幕后买家,小黄毛的大哥。”
“他不是被警方抓住了吗?”
“没证据,第二天就放出来了。”
“那周士宗知道了吗?陷害他女儿,不得砍死他?”
“据说周士宗砍死了小黄毛,就去酒吧找道叔算账。不过道叔狡猾,被他溜了,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易峰叹了口气,周希言的事搞成了这样,他已经没法插手了。
“陶助理,你们辛苦了。你们撤回来吧。”
很快到了11月底,基地里的一部分老兵已经偷偷的退伍走了。
为啥是偷偷走的呢?
因为他们是警卫连纠察排的,早点走,免得产生啥误会。
易峰是炊事班的,他自认没这个担心。
这几天,老兵们几乎是出入营区自由。
只要是想请假外出的,一律批准,只要按时归队就行。
易峰也没啥可买的,但还是跟着班里的几个老兵去了江中市的百货商场,买点当地土特产邮寄回家。
那个姓唐的小丫头,得知易峰要退伍了,找个了周末专程跑来见易峰。
“你要跟我保持联系。等我放寒假,不,放暑假了去你老家找你!”
“我电话会一直保持畅通。随时欢迎你来玩。”
终于到了12月1日,是老兵摘衔的日子。
整个基地,退伍兵五百来人,在岳山司令部大院,进行了正式的退伍仪式。
基地两位大首长准时参加了。
易峰没想到,张政委亲自给自己摘的军衔。
易峰郑重了敬了个军礼。
“回到地方好好干!我相信你到哪里都会发光的。记着少惹事!”
易峰在内心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感谢首长对我的关怀!我会牢记你的话。努力建设家乡!”
当天晚上,在大食堂里,举行了丰盛的欢送晚宴。
炊事班的米班长,周班长,赵华等等。
甚至是警卫二连的董海星,何文宾等人都来跟易峰喝了酒。
最后能喝的,不能喝的,都喝醉了。
易峰也没例外,脑子晕乎乎的,谁来都是干杯。
张大秋更是一边喝,一边流眼泪,一边嘀咕。
这一次相聚之后,不知道下次相见是合适,也许是一辈子吧。
第二天清晨,易峰等人早早的起床,整理行装。
退伍老兵们按照籍贯,会分批登上回家的火车。
一辆辆大巴运走了一批批的战友,许多人流着泪挥手告别。
易峰是半路调到九九基地来的,和他一个省的老乡一个都没有,所以被安排到了比较晚的一列班次。
易峰目送走了警卫二连的人,又送走了炊事班的战友。
“老张。回到家记得给我电话!”
“放心,我会联系你的!”
看着张大秋离去的背影,易峰仿佛看到了新兵连的六班,边防连的八班,军分区警卫一连的一班。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原本还热闹的大院很快就空空荡荡,易峰望着大门口久久没有动。
有人在易峰肩头拍了一下。
易峰顺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扭头回看。
“贺干事!怎么是你?”
“我来送你!”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首长交代的,必须送你到火车站!”
“那好吧,谢谢!”
贺干事拎着易峰的被子,带着他上了一辆吉普车。
到了火车站,易峰没有让贺干事再送,他怕自己再触景生情。
易峰摘下了退伍光荣的胸花,整理下光秃秃的军装,登上了回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