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电梯安全到了13楼。
出电梯门左转就是走廊。
越靠近女卫生间，血腥味越重。
一名警察见谢允过来，递给他一个口罩。
并叮嘱道：“做好心理准备。”
谢允点点头，走进去。
地上流了一大摊血迹。
碎骨和碎肉混杂。
头和手脚被丢到一边。
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
是个陌生女人。
法医正在收集碎肉，已经快要完成。
四周的墙上和洗手间门上，被溅了不少鲜血。
现实看到远比照片来的更震撼。
谢允胃里一酸，想要呕吐的感觉被他强行压下去。
要是在这吐了，他能被那对没人性的情侣嘲笑一辈子。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地上的血迹。
然后又看了眼走廊。
问旁边的警察：“吴队，这外面有人打扫过吗？”
吴队摇头：“这就是奇怪之处，按理说这里这么多血迹，凶手身上不可能一点没有，可地上或其他地方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谢允问：“死亡时间知道吗？”
陈队：“这个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等法医处理完现场，他们开始搜查。
这时，唐姜说：“先看一下窗户。”
谢允依言走到窗边。
写字楼外面都是玻璃，所以外面没有防护栏。
但是这个高度，想跳窗离开也不现实。
他查看了几个隔间。
只有一间的地上有鞋印。
38码左右。
这间的垃圾桶里有一张纸。
其他几间都很干净。
垃圾桶也是空的。
能看出来保洁打扫了卫生后，就来过一个人。
现场没有见到死者的鞋和衣服。
整个命案现场十分简洁明了，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几名警察怕谢允独自回去出事。
把他送到别墅才离开。
上了二楼，走廊灯光暖黄。
谢允刚将钥匙插进门内，就听到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沈凌蕴禁止租客使用的楼梯。
他转头，与一脸喜悦的宋清对上了眼。
那小女儿家的姿态，像是刚与情人分别。
看到谢允，对方立即收了笑脸。
疑惑地问：“谢先生做什么工作的，下班这么晚？”
谢允开着锁道：“跟朋友在外面聚会，你呢？楼梯房东不是说不能走吗？”
宋清脸上泛起红晕，扭捏道：“沈医生刚刚在帮我检查身体。”
见谢允神色异常，连忙解释：“之前我骨折住院，沈医生是我的主治医师，他只是帮我看看骨头有没有长好。”
谢允对她点了下头，进了自己房间。
大半夜的检查骨头，真有闲心。
第二天一大早，唐姜跟着季止到了医院。
谢允因为昨天的案子，需要跟着警察走访，就没过来。
医院好像从来没有淡季。
每天人都特别多。
“季医生早，这位是？”
迎面一位三十多岁，长相老实的男医生同季止打招呼。
季止笑道：“女朋友。”
男医生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等走远了，唐姜问：“他这什么表情？”
季止有些无奈：“这人天天拉着我要给介绍女朋友，我说我有了他还不信，这次总得信了吧！”
两人到了办公室。
季止道：“注意安全，等我中午回来带你吃饭。”
“好。”唐姜点点头。
等季止出门，她立即钻入墙中。
顺着刚刚过来的方向，追那个男医生。
终于，在护士站看到了人。
看样子他也是刚刚到。
男医生趴在台子上，神秘兮兮地说：“季医生啊，你们就别想了。”
“为什么啊？”
几个小护士不解。
“我刚刚来的时候遇到他，你们猜怎么着，他带着女朋友来医院了。”男医生说。
有个娃娃脸小护士问：“那他女朋友长得好看吗？”
另一个瓜子脸的说：“管她好不好看，每天我们和季医生相处的时间最长，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说完，拿出镜子照了一下，显然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男医生啧了一声：“这么说吧，你们所有人加一起都抵不过人家，那盘正条顺，气质又好，跟大明星似的。”
瓜子脸不服气：“你就吹吧，就你这眼光，看谁都好看。”
“质疑哥的眼光？不信你自己去季医生办公室看看去。”男医生怂恿她。
瓜子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胖胖的小护士，长相挺讨喜。
她冲过来道：“你们看到没，季医生身边跟了个超级漂亮的小姐姐。”
娃娃脸好奇：“真的这么好看？”
胖胖的小护士眼里闪着光道：“好看！”
娃娃脸哀嚎一声。
“帅的都有主了，我现在的感觉，应该跟护士长当年一样。”
其他人都很好奇。
男医生问：“你们护士长怎么了？”
娃娃脸降低声音：“我跟你们说，你们不准传出去！”
看见众人都点了头，她才说：“当年院里有个特别优秀的男医生，我只知道姓凌，长得帅，人还好，护士长芳心暗许，结果，那人是个连环杀人魔，碎尸案你们都听过吧？”
男医生也小声道：“是凌曜吧？我师父也跟我说过，听说他妈是个赌鬼，为了帮他妈还钱，他借了好多人的，最后实在还不上，被逼无奈，杀了他妈，据说有另一个医生，一直陪着他，还帮他还钱，想知道是谁吗？”
众人的好奇心都上来了，催着他说是谁。
“咳咳，你们都没事做吗？围在这聊闲天，不怕院长看见是吧？”一位长相威严的女护士长出现。
男医生赶紧离开。
三个小护士彼此看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唐姜记下男人刚刚说的话，来到沈凌蕴的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也没有监控。
摆设很简单。
办公桌、椅子、档案柜、书柜。
唐姜带着手套，翻找了一下办公桌的抽屉，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档案柜的钥匙插在锁上面。
唐姜打开柜子，档案袋侧边署着沈凌蕴的名字。
里面都是他就诊过的病人资料。
唐姜在翻找中，看到宋清的。
被猪撞的多处骨折。
怎么会被猪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