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有句话说: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两江总督苏凌阿也做了这么一回事,实实在在地胡乱判了一回糊涂案。
偏将杨天相把海匪李元龙抓来,交给了苏凌阿审讯。
杨天相不承认自己是海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良民,是杨天相错抓了他。
苏凌阿见杨天相不承认,就说:“大刑伺候李元龙。”
李元龙一听说要大刑伺候,害怕受皮肉头之苦,就跪在地上,大声哭喊:“苍天啊,您睁开眼睛看看,他们怎么能把良民当成海盗用刑。我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杨天相说:“大人,您别听他说的话,他是一派胡言,为自己狡辩,他的演技真不错。”
没想到杨天相的话惹恼了苏凌阿,他说:“你审还是我审,你的官大还是我的官大?”
说完,他把杨天相轰了出去。
苏凌阿走下公堂,来到李元龙跟前说:“看你这神情,也好像是受了冤枉,可是你拿什么东西让我相信你呢?”
苏凌阿故意把“你拿什么东西让我相信你”说得重重的,他这是在提醒李元龙你得拿东西给我,我才会说你不是海匪,否则,你就是海匪。
李元龙一下子明白了苏凌阿的意思,他说:“大人,小的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我是良民。”
苏凌阿心想,这小子还算聪明,知道本官的意思。就说:“什么东西能证明你是良民,你快拿出来,让本官看看。”
苏凌阿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想看看李元龙究竟拿什么证明他是良民。
李元龙看着苏凌阿眼里贪婪的目光,就明白有戏了。
李元龙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晶莹剔透的珍珠,呈现给苏凌阿,说:“请大人过目,小的如果不是良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小的出海打鱼时,偶然得到的。”
苏凌阿一看,眼睛都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闪闪发光,夺人炫目。他一下子被这个珍珠震慑住了。
李元龙看见苏凌阿眼睛里发出了绿色的贪婪之光,就说:“大人,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匪首,把我打死,我也就认了。可是,如果我死了,这颗硕大的珍珠不也就跟着我进了棺材,成了遗憾了吗。”
“再说,这么大的珍珠如果被埋在了海滩上,真正成了'明珠暗投'了,对于大清帝国来说也是一大损失。我死了不要紧,宝物如果被弄丢了,遗失了,实在太遗憾了,实在可惜了。你说呢,大人?”
苏凌阿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人可以死去,但是这个硕大的珍珠却不能遗失。”
李元龙又问:“大人,您还认为我是匪首吗?”
苏凌阿说:“你是不是海匪全凭我说了算。我说你是海匪,你就是海匪。我说你不是海匪,你就不是海匪。”
李元龙问:“大人, 您说我是海匪吗?”
苏凌阿反问李元龙说:“你说呢?”
李元龙说:“大人,我真的不是海匪,请大人明断。如果我被冤枉,草民临死之前,把这颗珍珠献给大人,请大人保存好这颗珍珠,在我死后,善待我的家人。”
苏凌阿接过珍珠,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说:“看来你是真地被冤枉了,你是一个良民,本官已经看分明了,你起来吧。”
李元龙听到苏凌阿的话,高兴地趴在地上,给苏凌阿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地说:“谢大人,大人真是包青天在世,公正如山啊!”
苏凌阿收回李元龙敬献给他的珍珠,当堂就把李元龙放了,把另外两个年轻的海匪抓进了大牢,关押起来。
听说苏凌阿把李元龙放了,杨天相就不高兴了。他能闯进大堂,高声喊道:“大帅,您错了!那个李元龙就是海匪,他还是海匪匪首,您怎么能把他放了呢?”
“那匪首在地方上危害百姓多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家就暴富起来了,成了土豪。如果他没有额外的横财,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富起来。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他这么富,他的财产从何而来?”
杨天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算平静下来。
苏凌阿被杨天相的话激怒了,他大声骂道:“杨天相,你算老几,在这儿对大人指手画脚,咆哮公堂,左右两边,给我把这个疯子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说完,左右两边齐刷刷地扑了过来,把杨天相抓住,抬着他,把他从大堂上扔了出去。
杨天相还在声嘶力竭地大骂苏凌阿:\"苏凌阿,你这个脏官,你竟敢和海匪串通一气,欺压下属,我要告你,我要去皇上那儿告你,让你不得好死。\"
苏凌阿说:\"有本事你去皇上那儿告,我不怕。就你那点本事,你连皇宫都进不去,还想告本官,你白日做梦去吧。\".
过了两个月,李元龙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拿着五千两白银,还有一棵珊瑚树、十几颗珍珠,来到总督府拜见苏凌阿。\"
苏凌阿见了李元龙带着这么多的礼品来拜见他,很高兴,并让他快快进来。
李元龙说:\"大人,小民今天特意来看您,感谢大人那天为我主持公道,替我鸣冤申屈。如果我是海匪,我会把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带来吗?\"
苏凌阿说:\"你说的也是。如果你是海匪,你敢如此做吗?都怪那个杨天相无知,不能明辨是非,分不清好人和坏人。本督一定要汇报给朝廷,削了他的职。\"
次日,有人前来给苏凌阿报告说,听说又有海匪窜出来,出海窜入村庄,抢夺渔民的财物。\"
苏凌阿说:\"小小海匪,竟敢前来骚扰本大人的管辖区。现在本大帅亲自带人去抓这些海匪,把他们扔到海里去喂鱼。\"
于是,苏凌阿亲自披挂出征,带了一营人马,直奔海边而去。
苏凌阿带着人马,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海边。
他远远地看见,前面有大队清兵过来,为首的是两个都统。
两个都统看见苏凌阿元帅,赶紧翻身下马,跪地拜见苏凌阿大帅。
苏凌阿问:\"杨天相呢,他去哪儿了?他怎么不前来拜见本官?\"-
两个都统看见苏凌阿问杨天相的去向,就说:\"回大人话,杨大人押送海匪去总督府了,至今未回。\"
苏凌阿说:\"那就奇了怪了,我怎么没有遇见他。现在海匪在何处?快快带本帅前去剿灭这些匪寇。\"
都统说:\"回答大人的话,海匪在温州方向。\"
苏凌阿听完后,把现有的几个营的兵力集合在一起,共有兵力六万多人。他带临着这些,在两个都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往温州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