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黑衣人走到扶桑树下,却发现除了被打晕的那些守卫。
一个守卫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额看着黑衣人。
他原也是这里的守卫,冷泠水打过来时他趁乱跑了,本来以冷泠水的实力断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可这地方古怪,她竟也没察觉,这才有了这个漏网之鱼。
“废物。”
黑衣人抬手虚空一抓,那跪在地上的守卫便被一股黑气提了起来,扑棱着不断挣扎,却也只能死不瞑目。
将守卫的尸体扔到一旁,“给我找,带着那么些人,我就不信还能跑出去了。”
听了黑衣人的话,其他人都是低着头迎合,不敢有半分忤逆,这人的脾气实在不好,一言不合便杀人泄愤,若是无事他们一般都是绕着他走。
“这些人看守不力,杀了。”
黑衣人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剩下的守卫看着倒地昏迷的人眼中有些不忍,到底是一起的兄弟,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他们手中,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可敌不过黑衣人的命令,这些被冷泠水留了一命的人却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死了。
冷泠水像是被一团火焰包裹着,可又像是在水中一般,那舒适的又热烈的感觉极为舒服,就好像身处温暖的日光中,却并不炽热,只是温暖。
她是被痒醒来的,一个喷嚏她弹坐了起来,揉了揉鼻子看着蹲在她旁边的罪魁祸首一愣。“你是什么人?”而后又环视四周,发下这里一片洁白,而洁白之下便是火焰,能够燃烧尽一切不洁的火焰,“这是哪里?”
在她面前的是个白发小童,可与闻乐不同,闻乐虽是白发可一见便是个孩童,可眼前这人却是满眼沧桑。
他正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方才他就是用这头发瘙她鼻孔。
见冷泠水问他他站起身来转了个圈,“这不挺明显的么?我不是人呀!而且我救了你,你不该说谢谢么?果然小孩子就是不懂规矩。”
“你救了我?”冷泠水站起来,她的身后便出现了一张椅子,这童子将她一推她便坐了下去,刚要起身身前又多了一张桌子。
童子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只手撑在桌面,手掌托着脸好奇的看着冷泠水。
“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小心子的味道,我以为你是他的够人,可仔细看看又不对,你是谁?”
冷泠水看着这童子,只觉得他行为乖张无礼,又摸不清他什么想法,想了想。
“我不认识你说的小心子,不知可否告诉我这是哪儿?我该如何出去?”
童子笑了起来,“你在我的身体里,我想让你出去你便可以出去,我不想让你出去,你便只能在这儿陪着我。”
“身体里。”冷泠水眼睛瞪大了些,“你是扶桑树的树灵?竟还活着?”
“哈哈猜对啦!”扶桑树灵笑了起来,“不过跟一个要死的人说“竟还活着”这种话可是很不失礼的。”
“抱歉。”冷泠水想起闻乐的话,大概也知道这扶桑树也是强弩之末,“不过既然你还活着,怎的任由那些人摘你的叶子?”
“那些叶子他们摘掉才好,不过是一堆枯叶,不论他们是想要做什么都做不好。”扶桑树灵笑道:“我的力量全都已经到了这里,这扶桑树除了我,便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了。”
“原来如此,那便好,我还有事要做,还请放我出去。”冷泠水道。
哪知扶桑树灵却变了脸色,“我救了你,还帮你疗伤,你便这样对我?就这样要走?没良心,太没良心了。”
冷泠水有些尴尬,可又的确不能留,“我的确有要事,不能留了。”
冷泠水站起来,突然扶桑树灵瞪着她,桌椅全都消失不见,而扶桑树灵却到了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说什么?”
冷泠水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她知道这是因为扶桑树的原因,在他的体内,只要他想做的事便没有做不成的。
突然扶桑树灵眼睛落到她戴着的玉佩上,眼中的杀气突然消失,一把将玉佩取了下来。
揣在手里仔细的看着,而后满脸幽怨的看着冷泠水。
“都怪你,明明认识小心子却说不认识,害我差点杀了你,若我杀了你小心子要生气的,你这心眼儿太坏了。”
冷泠水捂着脖子咳嗽不停,方才这扶桑树灵是真的打算杀了她的,她也看着扶桑树灵手中的玉佩。
这是丛心给她的,不想扶桑树灵口中的小心子竟是丛心。
不过又一想丛心也是万年之前的人,万年之前这扶桑树也该是好好的,他们若是认识也不足为奇。
冷泠水道:“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并不清楚你们的交情。”
扶桑树灵将玉佩递还给冷泠水,“无所谓了,那人本就是个祸害,不过你既然是他的人,我伤了你自然要给你赔偿。”
说着他手往上一番,一长长的树干便出现了,比扶桑树灵还要高。
“我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给你了,这是我身上最好的一截,送给你了。”扶桑树灵皱了皱眉,“不过你拿得走吗?”
冷泠水点头,“将树干收进纳戒之中。”不是她着急激动,而是这是神器的原料,是幽冥一族辛辛苦苦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她着实难以平静。
“他那般小气的人,居然连纳戒都送给你了。”扶桑树灵感慨,“果然树会长高人会变。”
“那纳戒中应当有能够锻造的物什。”扶桑树灵道:“而且当今世上能够造出神器来的便只有这春城城主一人,你若是要造神器,得找他。”
“春城城主。”冷泠水一惊,她险些将这事给忘了,“你可知春城城主在哪儿?我便是来救他的。”
扶桑树灵点点头,“自然知道,他便在我的树下头,这下头有一岩浆池,我便是靠着岩浆池才能活这般久,春城也是因为我才能四季如春。”
“岩浆池?”冷泠水一愣,尹雪儿分明是说他爹在一个洞中,“可尹雪儿说她爹是在一个洞中。”
现在想来的确奇怪,尹雪儿怎会知道的那般详细。
可她说的都是确有其事,犯不上在这样的事上诓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