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蛙叫。蛙声缭绕,持鑫莹听着烦闷不已。
“金枝,给我端碗绿豆汤来。”持鑫莹扶额道。此时,她的心里恨极了陶小乖。若不是她还能有谁,况且王夫人一向听陶小乖的谗言。分明是裴馨儿下的毒想要毒死陶小乖,到现在的版本却说成了并无人下毒,只是秦婉儿被陶小乖绊了一下。
持鑫莹生气的哎呦一声,又一口气喝下了绿豆汤。
“绿豆汤最是清热的了,夫人这两天只怕要着急了。”陶小乖把一碗清盈的绿豆汤端到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轻拍了陶小乖的肩膀,“一众孩子里面,最属你最疼我。莹儿那丫头若能有你三分这般处处为别人着想,就好了。”
陶小乖原本还对持鑫莹有几分怜悯之情,毕竟若没有她的出现,持家嫡长女的位子应该还是她的。虽然她早已想要她的性命,只是总归是在持家外,在持府内她还不敢肆意妄为。而这次的毒茶事件,实在是让她失望,不仅如此她还要挑唆裴鑫儿一起犯案,真是让人发指。
陶小乖再也不想给持鑫莹任何机会。
“王夫人最是仁善的,小乖知道夫人这几日着急,就是要为莹儿妹妹谋个好夫婿的。”陶小乖笑吟吟的看着王夫人,真是半点无公害的笑容。
王夫人坐下来,有些难为的样子。
“夫人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乖,我看了几家来求亲的家势状况,这几家虽说也非一般人家,但门楣都与我们相差甚远。莹儿要嫁的人家要和我们相差不远方才说的过去。况且她嫁的好,你才能嫁的更好。以后上来提亲的当然要比莹儿嫁得的门楣要高许多才是。”
怪不得王夫人这么为难,原来是还想着以后陶小乖的出嫁。真是深谋远虑!
陶小乖有些感激王夫人这么为她着想,同时谈及婚嫁又有些羞涩,只不好意思的道:“夫人在哪儿,小乖就在哪儿,小乖要永远跟着夫人。”
“傻孩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这个老太婆吧。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到时候怕是我要你留你都不留呢!”王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看陶小乖。
王夫人从中拿出一家的家势签递给陶小乖。“这家是今早才送过来的,我瞧着家势还算可以。”
“钱家?钱千溢?”
“好你个钱千溢,你胆敢再说一遍,我撕烂你的嘴。”持鑫旺在悦来酒楼里发起了飙。他原本只是想向大家炫耀一下秦潋滟的好嗓子,没想到众人看到秦潋滟的美色,听到秦潋滟的唱腔后竟奚落她是个戏子,一个带着孩子的破鞋。
持鑫发向来为秦潋滟着迷,今听别人这般嘲弄,他哪里肯依。他瞪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凶狠。
偏偏钱千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这会子横脾气也上来了。“怎么了,老子就是说了又怎么了,不就是吗?一个茶壶配一套茶杯,你这个配套的茶杯都是被人家配过的了,不知道被人早喝了多少次了,到你这儿配你这个傻葫芦,你还以为是个宝贝呢!”
傻葫芦?他们不懂,持鑫旺真的是对秦潋滟上了心的。
钱千溢肆虐的笑声,在酒楼里回荡。众人也都趁机添把火,肆意嘲笑着。他们像望着两个小丑一样,打量着持鑫旺和秦潋滟。
有道是众人嘲笑气焰高。
秦潋滟虽是个唱戏的,但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会儿遭到这样的嘲弄,气的眼圈发红,直跺脚。
持鑫旺本来没打算和这个烦人的钱千溢闹翻。毕竟钱家现如今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钱家有两房嫡系,一房的长子跟着义勇将军是义勇将军最得力的助手,军中的权威也颇高。另一房的长子极具经商才能,短短几年间已经把钱家的生意扩大再扩大,如今已经成为大周朝除持家以外最大的皇商。钱千溢便是这房的次子,于经商和学识都颇有才能,早在三年前就是举人了。听说钱家的女子也个个好命,不是嫁给王公大臣就是入宫被封了嫔位。
这样的家庭,持鑫旺不想有太多瓜葛。他始终都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嘲弄这种事情于他完全可以一笑了之,只是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秦潋滟被人欺辱。
秦潋滟拉了拉持鑫旺的衣服,她想离开。持鑫旺明白了她的意思。
钱千溢不屑的声音传来,“嗨,真是一对茶具,配的真好。哈哈”他欢愉的笑声蔓延着。
持鑫旺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就像钱千溢的眼睛砸去。钱千溢根本没来得及躲就中招了,一个眼睛顿时出血了,剧烈的疼痛从眼里迅速传开。钱千溢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楚,一面捂住眼睛一面以眼还眼的恨道:“打,狠狠的打,愣什么,还不快上。”
他的两个随从一开始也并不敢真打持鑫旺。说到底持鑫旺的背后的靠山太强大。
钱千溢忍者剧痛超起一个酒瓶就像持鑫旺砸去。持鑫旺眼见着酒瓶正冲着自己的脑门飞来,一时间立在了原地。秦潋滟拿起一个凳子又扔向了酒瓶。空中酒瓶拍碎的声音,碎酒瓶渣子落地的声音,钱千溢骂骂咧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秦潋滟拽住持鑫旺的胳膊就向外跑。持鑫旺随手拿起来一个大酒瓶扔向钱千溢。钱千溢并没有躲,因为他前面已经站出来一个机灵的随从来为他挡过。
不幸的是,这个随从却被这个酒瓶砸死了。
好无辜。
钱千溢与另一个随从也顾不得再撕打,只是惊恐的看着刚才血淋淋倒下的随从。
持鑫旺和秦潋滟各自回头也是吓了一跳。闹出人命了。他俩更是片刻也不敢多呆。
钱千溢在酒楼里,大吼,誓要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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