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追回的数量已经差不多了。为了追回这些胭脂,店员们都个个叫苦不迭。
陶小乖询问了还有多少盒胭脂没追回的时候,半夏小声的说道:“嫡长小姐,追回的都差不多了,顶多还有十来盒。”
陶小乖站立在中央,环顾了一下,“我知道这两天你们为这事都忙的不可开交,可是这件事不容许一盒遗落,这关系到持家的未来。下午全部追回。”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各种眼神扫过。有委屈,有恼怒,有不服······陶小乖知道这件事情上没有半分商量,她也必须学会立威。
“持老爷请你去金华堂。”传话的小厮说完飞快的走了。
陶小乖放下手里的毛笔,紧跟了过去。这个时候叫她过去,是不是白依的事情?
白依的事情,陶小乖原本不打算告诉持老爷,持老爷的身体还未痊愈,听到这样的消息于他恢复身体只有害处。可是,毕竟白依跟着持老爷十年,若她妄下了惩罚白依的结论,势必引起其持老爷的怨念,其他人也未必服她这个白依口里的毛丫头。
想来想去还是上报给持老爷,一切由他定夺。
金华堂内,胡月云依立在持老爷身旁,王夫人并不在。
胡月云一早知道陶小乖要来,便央求了持老爷让她伺候他身旁。胡月云见到陶小乖收起了温婉可人的笑容,变换成一幅愤恨的怒颜。
陶小乖只当没看见胡月云,不去理她。
持老爷看了看陶小乖,“铺子里的事情,可还应手?可要先顾及自己的身体,要不然老了倒像我这样了。”
胡月云轻笑一声,抢先答道:“老爷说的哪里话,您这身子可棒着呢!照月云看,您这身子还和年轻时一样。”胡月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持老爷,眼里的柔情蜜意浓的化都化不开。
持老爷咳咳两声。
“胭脂铺子这次扩大销路是有些差错,可是还好及时发现问题,并全力控制了损失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持老爷不必挂心。”
“真是不敢相信,白依跟我干了这么多年,也是我看着他一点点做到掌柜这个职位的,可是,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差点害得持家名誉扫地,哎,十年。”持老爷沉下了眼皮,似乎是在回想十年前的白依。那时的他有信念,有坚守,有梦想,根本不是这样的。
青春年少的时候,是最美好的,可是时间一点点吞噬了原来的面目,却要给每个人都装上一个饱经风霜、历经沧桑的面貌。
陶小乖一愣,不知道自己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一个像白依一样贪婪的毫无顾忌的人呢?
胡月云扭了扭身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老爷,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犯下大错,就不应该感情用事,就不能姑息养奸。”
胡月云还要说,却被持老爷高声打断。
“既然让你接管胭脂水粉铺子,白依就是你的下属,该怎么处置,你来决定。只一条,莫让别人说失了公允。”
胡月云有些愤然,但是持老爷的话已出口,她再说什么也只是枉然。这一次又白白便宜了陶小乖,这样下去岂不要坑了她去。不行,她决不允许。
胡月云指使人盯紧白依。
白依望着陶小乖,依旧是大笑。
“白依,你背叛陷害持家视为不忠,持老爷待你如子,你却不听取他的教诲视为不孝,你拉下属刘里一同犯案视为不仁,你于危难之际不与同事并肩作战视为不义,现收回你的一切权力,将你逐出持家,你服是不服?”陶小乖冷了声音道。
白依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当年他来持家是要有一番作为的,他来持家是要实现他的梦想的,而如今竟要这般狼狈的离去。
他忽然有了悔意。跪地磕头道:“我知错了,知错了······。”砰砰砰头触地的声响,顿时惊讶了众人。
半夏看了看白依的额头,已经血迹斑斑,不觉得倒抽一口凉气。
跪在一旁的刘里,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也跪地求饶。
尽管他们两个砰砰砰的一直求饶,但是陶小乖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主意。白依和刘里被逐出了持家。
逐出持家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在锦城再难立足,因为锦城还没有敢用被持家逐出去的人。除非他们俩能像盛一名那样,自立门户。
当一切已成定局,在场其他的人唏嘘不已。
没想到这个陶小乖竟然这么凌厉,原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呢。
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是是是的,这下我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铺不可没有掌柜,现在我命半夏接管掌柜一职。众人可有什么要说的?”陶小乖在除了白依、刘里二人后,又宣布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又是一阵议论。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哪里敢有什么异议。一来,陶小乖今天太威严,他们哪里适应。二来,半夏真的是个能干的,至少比他们更有责任心。
半晌,半夏自己站起来道:“嫡长小姐,我····我是太年轻了些,恐怕·····。”
掌柜这个位子不熬个十年、八年的,哪有这么年轻就当上的。
陶小乖也大概明白半夏所担忧,怕自己年轻,压不住他们。其实,白依就是看不惯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她,凭空驾驭,才会不甘心才会这样破坏她扩大销路的。
“年轻才更有活力和动力,半夏,你是怕自己经验不足,那这样吧,你先干半年,如果半年之后你觉得还是干不好,就另选他人。”
半夏满脸担忧的看着陶小乖。陶小乖朝她微微一笑,像是在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按年龄来划分职位的,只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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