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汪屿禾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江慕笙从汪屿禾眼底闪过的诧异里得到了答案,神情坦然的往饭厅一坐,随手掏出烟点上,“结婚不结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贺齐是孤儿,福利院长大的。”
在听到江慕笙的最后一句话时,汪屿禾在心里小小的震撼了一把,拉出椅子坐在他对面,“那她能有现在的成绩也是不容易。”
江慕笙淡淡应声:“那是她命好遇到我爷爷...”说着,他朝汪屿禾投去一记揶揄的眼神:“现在看来说不定她这张军功章还有你们家的一半。”
汪屿禾顿时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江慕笙说:“贺齐是我爷爷资助的学生,他那么相信你太爷爷的话,保不齐又是什么玄学命理。”
汪屿禾心里烦躁,怎么又扯到汪学齐头上了,“那她跟大哥......”
“两个人看对眼是两个人的事...”原本江慕笙还想说,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封建家庭还要包办联姻,电石火光之间想到他跟汪屿禾,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接着,不等汪屿禾说话,他又问道:“董影婷拒绝赵灿池是因为大哥?”
汪屿禾想否认,但反应还是慢了半拍,愣是被江慕笙抓住漏洞,“这么多年贺齐是大哥的第一个女朋友,他既然把她带到我爸跟爷爷面前就说明他是认真的。”
江慕笙没有明说,但是汪屿禾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让董影婷别想了,不可能。
汪屿禾暗自提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话罢,汪屿禾起身要走,江慕笙见状,急声道:“过河拆桥还是卸磨杀驴,问完就走?”
汪屿禾道:“不然呢?难道还要再聊聊各自朋友的恋爱保卫战吗?”
江慕笙差点被气笑,“你有时间关心别人的感情状况,倒不如给我个准确时间,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汪屿禾微愣,脑海里不自觉的又想起董影婷说的那句:江慕笙不是赵灿池,你也不是我。
心里一瞬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说:“别嘴硬了,你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为什么当初宋维凯带你走的时候你第一反应会想到他,还有你跟宁亚泽在网上的暧昧消息你也怕他误会不是吗?”
另一个又说:“你不喜欢他,你忘了他当初对你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了吗?不要被眼前的温柔蒙蔽了眼睛。”
“不是的,他跟你道歉了,早就已经改了,每次你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保护你。”
“不,你要干脆的拒绝他...”
“......”
心里的两个自己,一个理性一个感性,吵得不可开交。
汪屿禾看着眼前的江慕笙,觉得陌生又熟悉,沉默良久后,她薄唇微动出声道:“我还有些问题没想清楚。”
江慕笙闻言,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反而大方的说:“没事,我不急,你慢慢想。”反正他有他的计划。
汪屿禾是3月1的生日,按星座来说是十二星座里争议最大的一个,恋爱脑,感性又理性到极致,逞强嘴硬又很容易心软委屈。
而汪屿禾正好条条中,一如她现在的状态,内心正在极限拉扯。
她其实有在认真考虑,只是心里的顾虑比那自己都还未察觉的喜欢多,所以一时间她根本分不清她对江慕笙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依然跟往常一样,忙着挣钱忙着生活,不同的是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想到江慕笙,她的生活好像没有改变,却又在不知不知觉中悄悄发生变化。
答案是什么,不仅江慕笙不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
宁亚泽的黑料‘如期而至’,其中最让人惊掉三观的就是诱间,并与未成年发生关 系。
一时间网上的风评呈两级分化,一边是骂他本人,一边是死忠粉骂赫笙落井下石,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他塌房的时间点太过微妙,前脚刚解约,后脚就暴雷。
但不管怎么骂,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宁亚泽翻不了身了。
汪屿禾刷到消息的时候心里的触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是喜欢了好几年的偶像,完全无动于衷好像也不可能,但这触动来得快去得也快,人家一场演唱会,一部电视剧就好几位数入账,自己累死累活为了碎银几两奔波,有时间难过倒不如抓紧时间挣钱。
晚上关门的时候,汪屿禾觉得小腹突然揪着疼,紧接着一阵熟悉的温热感觉袭来,算着时间,应该还没到,拿出手机点开App,这亲戚怎么招呼不打提前来了好几天。
没办法,只能去厕所简单的处理一下,待会儿再去超市买面包。
她出来的时候一眼看见江慕笙靠着车抽烟,心不着痕迹的漏了半拍,“你来干什么?”
江慕笙回答的很坦然,“接你。”
其实是担心,担心今天宁亚泽的事情会牵连到她,一个正常的人永远无法预料狂热到失去自我的死忠粉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虽然江慕笙加派了人手,但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自己亲自接,把汪屿禾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安心。
汪屿禾没拒绝,因为赶着去超市,她知道,但凡她说一句不用,江慕笙起码得跟她东拉西扯好半天,倒不如痛快上车。
她甚至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径直拉开车门,这倒把江慕笙看懵,今天这么干脆的吗?
上车后,汪屿禾说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她干脆,江慕笙也没多问。
等她下车后,江慕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视线的余光瞄到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的黑影,几乎是出于本能,江慕笙敏锐的嗅到危险的味道,推开车门,三步并成两步,疾步朝超市里走。
他身后跟着三辆私家车,见他突然下车,车里的保镖也瞬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紧随其后。
汪屿禾在货架上随手拿了两包平时自己用的,朝收银台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人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戴着口罩,还把帽檐拉低到看不见眼睛,这样不会影响视线吗?
直到,前面的男人一直藏在袖口里的手伸出,汪屿禾看见那把还闪着寒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