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那人出手的时候心软,她不愿意站在江慕笙的对立面,只要汪屿禾退出!
一阵撕心裂肺的悔恨过后,孙吟格表情淡淡的说:“你用不着急着显摆你的特别,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跟江慕笙在一起只会拖累他,品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汪屿禾努力做到心平气和:“你想说的是只有你能帮助他吧?”
孙吟格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起码现在我能做到的你做不到。”
汪屿禾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能把自负体现的这么淋漓尽致。
“你知道江慕笙需要的是什么吗?或者我应该问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别说你连这点了解都没有,那我真该怀疑,你们以前到底爱了个什么。”
孙吟格对上汪屿禾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像是被打了好几个耳光,汪屿禾越是坦然,她就越是心虚,她跟江慕笙之间的事,汪屿禾到底知道多少?
汪屿禾见她不语,又接着说道:“你说不出来是在反省还是在思考要怎么打我脸?如果是后者那大可不必,且不说江慕笙会不会接受你的帮助,就算他真的无路可退,他倒下的时候接住他的人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才来找我说这些话,但我希望你明白,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你想伤就伤的人,你现在想来挽回,有问过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吗?”
孙吟格神色如常,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汪屿禾的戳在她的软肋上有多疼,“你开个条件,怎样你才能离开他。”
汪屿禾怒极反笑,“你偶像剧看多了吧!真把自己当用情至深的女一号了?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能把这壶茶一滴不剩的泼你脸上,你骂我还不够,现在还暗指我老公是可以交易的商品,谁给你的胆子?你儿子的爹吗?”
孙吟格暗自提了口气,她记不得这是汪屿禾往她心上捅的第几把刀,在情绪达到临界点之前,她冷声说:“你如果继续跟他在一起,不止是品州,就连整个江家都会被你连累。”
汪屿禾嗤声道:“你是想表达我八字硬克夫还是你是贤内助?”
孙吟格说:“我不一定是贤内助,但你一定是颗定时炸弹,背后的人看似朝着江慕笙去的,实则关键在你身上。”
汪屿禾闻声微顿,老实说,她还是有那么些些诧异,几秒后,她说:“你有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在这儿跟我打太极,我也想知道我这颗炸弹是什么型号的。”
孙吟格说:“离开江慕笙!”
“凭什么?”
“凭你身上藏着的秘密!”
汪屿禾眼神渐渐开始变得不耐烦,“你是黔驴技穷了吗?你要说你儿子是江慕笙的我还敬你有三分骨气,现在把锅直接甩到我头上,你问过锅愿不愿意吗!”
孙吟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我儿子不是他的,但跟他也有脱不了的关系,你不用当做是我在挑衅,他可以不接受我,但你如果继续跟他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
汪屿禾刚开始暗骂孙吟格有病,此刻她发现有病的不是孙吟格而是自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来这个地方听她大放厥词,病的不轻才会现在还呆在这里侮辱耳朵!
“孙小姐,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讲聊斋,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可以陪你儿子上上兴趣班,顺便开阔一下你自己的智力。”
汪屿禾说完便皱着眉头起身,真是再在这里多待一秒她都觉得是种煎熬。
孙吟格赶在她推开门之前说了最后的话:“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的身世并不简单,如果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妈,他们或许能给你答案,老实讲,我很不喜欢你目中无人的样子,但为了江慕笙我还是建议你了解了解,说不定得到答案以后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选择离开他。”
汪屿禾神色很淡,但是在刹那间她眼底还是闪过三分不爽与计较,孙吟格到底安得什么心?
“谢谢提醒,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关上包间门的那一刻,汪屿禾的脸彻底沉下来,什么叫她的身世并不简单,什么叫江慕笙跟她在一起会被连累,孙吟格这挑拨离间的伎俩还真是层出不穷,这是在江慕笙那儿讨不到好,转头来攻陷自己了?
一壶茶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孙吟格脸上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汪屿禾问她哪里来的勇气,回想着回国前的某天听见某人打电话的内容,她就知道,就算她跟江慕笙再无可能,汪屿禾也决不可能跟江慕笙走到最后!
不得不承认,孙吟格最后的话还是在汪屿禾心里泛起涟漪,不然她也不会在上车后保镖问她去哪里的时候脱口而出南岸涧。
其实话出口的一瞬间她就有些后悔,怎么就这么轻易被孙吟格给影响到,但车子已经发动,她也懒得再张嘴。
汪晟跟李美玲都在单位,汪儒通也有事,家里只剩下小婶跟奶奶。
这个时间见汪屿禾回来,帅佩琴还是有些意外,她正在院子里晒萝卜,“小屿,你怎么回来了?”
汪屿禾语气淡淡,莫名的有些无力:“店里不忙我回来看看您,就您自己在家吗?”
帅佩琴拨弄着筛子里的萝卜条,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可不就我一个人在家。”
汪屿禾问:“小婶呢?”
帅佩琴有些不耐烦的说:“不知道,整天除了吃饭连个影都看不着。”
汪屿禾苦笑:“我二叔都没说什么您气什么?”
帅佩琴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道:“自从上次你爷爷明令禁止不让她娘家人再来以后,你二叔基本就住宿舍了,就连锦阳都不怎么回来了。”
汪屿禾意外,随后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就邓友文这个作法,离婚也是迟早的事。
“二叔再过几年都要当爷爷的人了,他心里有数。”
帅佩琴说:“都说一代不管二代事,但是架不住看见心烦。”
汪屿禾宽慰道:“您没事儿多出去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帅佩琴:“对了,之前做的糖蒜能吃了,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吃。”
汪屿禾微笑着颔首。
帅佩琴盯着孙女淡笑之下的欲言又止,问:“出什么事了吗?奶奶见你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汪屿禾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帅佩琴将信将疑,“是不是慕笙他们的家,我隐隐听你小婶提过一句,我本来想打电话问问你的,你爷爷不让。”
汪屿禾没想到品州的事居然都传到不上网的帅佩琴耳朵里了,为了不让老人跟着担心,她笑着应声:“没有事儿,慕笙会处理好的。”
帅佩琴点头,汪屿禾顿了几秒,心里翻涌着的那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帅佩琴见她就是不对劲,于是又不放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藏话了?”
“奶奶...我是您亲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