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见到龙玉堂如此喜欢方小糖的表情，紧张的心稍微缓和几分。
龙玉堂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方小糖很主动的又靠近了些，能让他的手摸到他的小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太爷爷耳朵不好，刚才没听清楚。”龙玉堂比刚才更加精神了，说话也顺利流畅许多。
“太爷爷，我叫——”
方小糖刚准备开口，就被方歌抢先回答了。
“爷爷，他叫龙小糖。”
方歌露出笑容，凑到龙玉堂的耳旁说，怕他听不清，还特地放大了声音。
方小糖有些惊讶的朝方歌望去，而后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点头。
门外。
龙寒渊手中的烟一直没有点燃，随意的夹在手指间。
他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后背轻靠在门上，深沉的目光浮现出些许暖意，朝走廊另一侧的窗户外望去。
刚才方歌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龙爷，不进去吗？”路过的医生疑惑的问道。
“不了。”龙寒渊敛回视线，将烟收起，站直了背脊朝走廊的另外一侧走去，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
病房里的气氛一片温馨。
龙玉堂慈祥的看向方小糖，连连点头：“好孩子，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太爷爷老了，睡了那么久，没能陪你一起长大。不要怪太爷爷啊。”
方歌听到这句话，心里酸涩愧疚的厉害。
如果早一点把方小糖当过来，也许他就不会这么遗憾了。
“太爷爷，你的身体最重要，等你身体好起来了，我们就能一起出去玩了。”
“我老了，怕是不能陪你玩了，你不会嫌弃太爷爷吧？”
“太爷爷，我爱戴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您呢。”方小糖笑的甜甜的，说话也特别讨喜可爱。
龙玉堂欢喜的紧，手一直抓着他的手，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想要多看他几眼。
“小歌啊，爷爷最盼望的就是你和寒渊在一起，然后生个大胖小子，现在心愿都实现了，爷爷这心里的大石头啊总算落下了。”
龙玉堂和方小糖说完了话之后，又朝方歌望去，忍不住感慨一番。
“爷爷，你安心养病，一定能长命百岁，然后看着我们长大。”
“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对了小歌，我这几年清醒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也记不住什么，趁我现在精神好，我想看看你和寒渊的结婚照和结婚证。说起来，寒渊那个小子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面对龙玉堂的这些话，方歌的笑容有些牵强和僵硬。
她根本拿不出结婚照和结婚证，甚至连方小糖的身份户口都还是问题。
方歌面露为难，正在想着委婉拒绝的措辞。
“太爷爷，我的爸爸妈妈搬出去住了，离这儿很远，所以那些东西啊，不在这里，等我们下次来再带给你看，好不好？有这个时间，我想和太爷爷多说会话呢。”
方小糖踮起脚尖，笑眯眯的哄着龙玉堂。
“好好！咱们不看了，多陪陪我的曾孙子最重要！”
龙玉堂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转移了。
方歌悄悄松了口气，庆幸方小糖机智的同时，又隐约不安起来。
刚才方小糖说的那番话，尤其对“爸爸”这个称呼，说的未免也太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