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堂又陪他们说了会话，到后面的时候，精力有些跟不上了，开始疲乏犯困，意识也缓慢起来。
尽管他很努力的想要多看看他们，多听听他们的声音，但还是合上了眼睛，陷入半昏睡的状态。
“嘘。”方歌对方小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牵着他的手离开。
方小糖一直转头朝龙玉堂望去，舍不得离开。
他虽然小，但是已经意识到衰老代表什么了。
离开病房后，方歌和医生打了一声招呼，站在门外凝视着龙玉堂。
“妈咪，我下次还能来探望太爷爷吗？”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来的，爷爷也很喜欢你。”
“妈咪，他的病是不是很重？”
方歌迟疑了下，轻轻点头。
方小糖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睛。
病房门被关上后，方歌回过神，在走廊上张望。
她并没有看见龙寒渊的身影，大概还在楼梯那里等着吧。
她甚至在猜想，刚才龙寒渊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去，是不是考虑到他在场的话，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来？
比如方小糖姓氏的事，还有龙玉堂所期待的事。
可龙寒渊并不知道这些啊，他又为什么要回避呢？
方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不能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吧？
“小糖，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方歌牵着方小糖的手，犹豫了好久问出口。
“问什么？”
方小糖疑惑的反问，他表情正常到让方歌接不下去了。
好吧。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她还以为方小糖会问她一些关于身世的事。
两个人走到楼梯那里，果然在底下一层看到了龙寒渊。
龙寒渊也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仰头望来。
“结束了？”
“嗯。爷爷刚才精神不错，不过又睡着了。”
“走吧。”龙寒渊在下面等着他们。
方歌带着方小糖走到他面前，和他并肩朝外面走去。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走出这栋楼，他们慢慢悠悠的绕到了龙家后院，走在林荫小道上。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方歌如获珍宝的儿时记忆。
方歌的手指微微收紧，咬了咬唇，冷不丁的问道：“龙爷，以后还有机会带着小糖来看爷爷吗？”
龙寒渊停下脚步，诧异的回头朝她望去。
半晌后，俊朗刚毅的脸上浮现些许笑容，开口道：“当然。笑笑，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家。”
他的话意味深长。
方小糖听懂了，稚嫩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方歌没听懂，只以为他在说她还是龙家人这件事。
“龙叔叔，我们待会去哪吃午饭？”方小糖一蹦一跳的跑到龙寒渊的旁边，小手抓住他的两根手指。
“想吃什么？”
“回家吃吧，想你下厨。妈咪做的饭菜太难吃了，而且只有那几道菜，做个点心都能烤糊呢。”
方小糖忍不住开始嫌弃起方歌的手艺。
龙寒渊安静的听着，虽然他不准方小糖嫌弃方歌，但关于下厨这件事，他也是嫌弃的很。
方歌无语，打算过去把方小糖教训一顿。
林荫小道的不远处有一个侧门，平常很少有人进出，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走进来几个非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