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江骐远因为站边原因,不愿意阿瑶与自己来往,她自私点放不开闺蜜,也只能是劝阿瑶与他和离的。
可是,从阿瑶提到江状元时候的状态,明显是嫌弃中带着甜蜜的,而且江状元对阿瑶也很好,自己又怎么可能去手撕好闺蜜的情缘?
顾瑾汐忍不住问裴樾:“世子,江状元现在仍是中立状态,没有投诚的可能吗?”
她从来不僭越去过问朝堂之事,所有对待政论的见解都是通过自己的分析,只是这次江状元的选择关系到她与阿瑶的今后往来。
裴樾也微微惊讶她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想到状元夫人与她交情甚好,她会关心这件事也不意外。
只是妻子第一次逾越常理是因为别人,裴樾心里也是不太乐意的。
不过尽管她问的是朝廷中的事,裴樾也不想瞒着她。
她的能力不容小觑,早晚都会发现端倪,自己早点告诉她,也好让她提前与谢氏商量对策,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
想当初邸报一事,齐述白忽然被皇帝召见。
皇帝妄想控制邸报,要求邸报做成反映民心的载体,而不是被作为单一势力引导民心的指针。
顾瑾汐知道后,立马对邸报做了改版,原本只有两页纸的邸报已经被她扩到四页纸了。
除了原本的板块没有改变,还逐渐增加了时政、州府地方突出事件报告两个板块,以及全民皆可参与的点评专栏。
民意点评直接匿名递交到如意书斋,除了书斋有专人负责邸报,朝中也有部分官员被皇帝安排,参与了邸报的稿件审核以及民心反馈。
因为邸报的兴起,这几个月来,朝野一心,政权得到巩固,皇帝也十分高兴,对太子也比以往关心了不少,而百姓自然也感恩太子这一派,提供了这么一个臣民交流的平台。
邸报现在流传广泛,大历过半州府与如意书斋签订了邸报。
这个月的中秋,下个月的万寿宴,藩王进京贺寿,到时候定会被记载在京报,他们也可以循序渐进发布相关的引导言论了。
尽管皇帝态度强硬,但是也没能真正拿捏邸报。
毕竟改版后的邸报更侧重于反映民心,这么得民意的新平台,如果立马就被在位者掌控,百姓会如何作想?
更别提从邸报发行就一直在关注邸报的莘莘学子们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不敢轻易夺取邸报的所有权,所以定稿的权利仍在两个创始人手里。
一明一暗,齐述白整日被拥护赵璟晟的朝臣所针对;
而顾瑾汐安然无事,作为新婚妇人,不是流连于高官后院与夫人们打交道,就是待在侯府里赏花吃茶,好不惬意。
暗暗感叹妻子的出色,裴樾与有荣焉,又怎么会真正去计较,她的僭越是因为谁?
裴樾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声说道:“不是,江闻起有了选择。”
顾瑾汐微微诧异,既然不是为何还弹劾裴樾?难道他支持赵璟晟?
这个想法,让顾瑾汐脸色瞬间惨白。
依照小说世界的主角光环,赵璟晟是顾思柔的心上人,顾思柔作为女主,是不是被她选择的人才会有好下场?
而他们这些与她的选择作对之人,是不是到时候都会不好了?
江骐远代表着今年最大的新兴力量,他都选择了赵璟晟,那他们为太子做的所有谋划,都将要付之东流了吗?
裴樾看到她大惊失色的模样,知道她定是想错了,立马安抚道:“莫要慌,江闻起暗中支持太子。”
顾瑾汐愣了好一会,不解道:“那他为何还要弹劾你?”
裴樾听到她在关心自己,心里一软,淡笑着解释道:
“因为我们做出了明面上的敌对关系,这样才能更好保护到江闻起,同时他的中立态度更容易使人信服,也方便引导新科才子。”
顾瑾汐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江骐远是一匹倒钩狼。
由他在暗中为太子办事,同时也能在明面上说出真正的实话,让皇帝以及所有没有站边的人更加清醒地去明辨两位皇子的所为。
中立朝臣对他信服后,后面想要稍稍引导站边太子,自然也比较容易了。
“那他弹劾你什么呢?”
裴樾一顿,轻轻捏着她的脸说道:“江闻起一开始弹劾我管家不严,后院起火,后来就断章取义,逐字逐句找我茬。”
顾瑾汐不明:“何意?”
“你与状元夫人见面之后,他就连递了五六份奏章,怒斥我让我的夫人,怂恿他的夫人与他和离,破坏他的姻缘,每一封奏章都骂了我三四千字。”
顾瑾汐目瞪口呆,下意识说道:“不是啊,这不是在骂我吗?可是我都还没去怂恿啊。”
裴樾听见了,气乐了,原来他的夫人还真有这样的打算,没忍住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何要想让人家和离?”
顾瑾汐小声嘀咕:“谁让他多番阻挠阿瑶与我往来,那我定不能忍啊。不过我发誓,我真还没开始行动。”
裴樾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地闭了闭眼。
这状元夫人居然对自己妻子也这般死心塌地?
还未怂恿,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与江闻起和离了?
那看来江闻起在他夫人心里也没什么地位吧,比自己还惨,起码汐儿没有跟自己提和离。
忽然又想到婚前百花宴那次见面,她说的退婚。
裴樾越想越气,紧紧环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就这般喜欢状元夫人?”
“当然。”顾瑾汐毫不犹豫。
裴樾被她的直白气得直接把人压在榻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不忿着:“喜欢她有什么好的,她能让你快乐吗?”
顾瑾汐一开始还在挣扎,外头天还亮着呢,这事业批古人居然试图在搞白日宣淫?
只是听到他的话后,顾瑾汐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后,笑得不行。
裴樾黑着脸看着她笑,也不再动作。
好一会,裴樾被她笑得也有点挂不住了,在她毫不掩饰的嘲笑声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
翻身跟她挤在榻上,幽怨地说道:“谁让你之前在天香楼说自己喜欢女人?”
顾瑾汐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裴樾和太子还在一旁偷听,觉得更好笑了。
忍不住问道:“那女孩子香香软软的,你不喜欢吗?”
裴樾不假思索,直接说道:“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