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叮咚——
白怜怜连按七八次,对面都没有开门。
“奇怪,难道不在家?”
恰好这时白岳丈也起床了,“你按啥呢?”
“祁杨哥哥呢?”
白岳丈面色古怪:“你忘了第一次逃跑,让祁杨接你,还没破产的女婿不是放话你再敢跑就拆散祁杨的家吗?”
结果白怜怜第二次逃跑都不带犹豫的。
白怜怜气愤鼓起两颊:“欧光辰真是太过分了!”
白岳丈心想过分的不还有你嘛。
但他还得找女儿要钱,因此把话憋回去了。
一小时后,白怜怜两手空空出现在城中村的地下室出租屋。
祁杨刚送完外卖回来,看见门口的白怜怜眸光立马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白怜怜却和没看见一样,张口就是借钱。
还顺带展望了一下早餐店美好未来,日后连锁加盟,成功上市。
祁杨忙了一晚上,还没吃饭。
掏出早上买却因为送急单而忘记吃的蔬菜包子。
三两口塞进嘴里,吃完没花十秒。
白怜怜的滔滔不绝在看到竹马嘴角的面团渣滓时忽然停住。
恍惚记得他俩一起上学时,对方身上总是带着清新的皂角香气。
吃饭也不急不徐,温吞慢嚼。
而现在呢,眼前的人胡子拉碴,挺直的脊背变得佝偻。
眼底的希望被磨平,仿佛老了二十岁。
“我没钱,滚吧。”
白怜怜心中觉得可怜,鼓起勇气:
“祁杨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要振作起来,你还年轻,一切都有希望。”
听到这话,祁杨扑哧一声笑了。
又从口袋里掏出舍不得抽,被卷的蔫巴的烟。
打火机点燃瞬间,他疲惫的眼神才稍稍放松片刻。
吞云吐雾后,他嗓子喑哑:
“年轻?希望?白怜怜,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帮你逃离所谓的魔窟。”
“更可笑的是你逃跑,不过是和欧光辰的一场游戏,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
“你被抓回去,好吃好喝,送珠宝送高定。我丢了工作,全城没一个公司敢用我,我爸妈也丢了铁饭碗被停职,我爷爷因为爸爸医保断缴不得不出院,第二天去世。你说我还有希望?”
“你害我害到这么惨,你告诉我要满怀希望?”
眼泪从白怜怜眼眶流出,她不敢相信欧光辰居然做了如此过分的事。
“可是这一切都是欧光辰害你,你不能因为我弱小,不敢恨他就恨我!”
“正好我也有创业计划,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男人把最后一口烟抽完,烟屁股都快灼伤指尖才肯放手。
一个月最多抽三根是他的经济水平极限。
结果因为白怜怜他这个月抽了四根。
果然碰上她就没好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白莲花。恨你是什么很难得事情吗?顺手罢了。”
“我没钱,你滚吧。”
祁杨还准备回家睡觉,转头就看见手机上有个配送费五十的大单,想也不想手指头就点击抢单。
五十...再跑两单过年给出租屋买个新的小太阳取暖器。
差不多了。
目送祁杨风风火火的背影,年少意气被生活挫磨打滑。
白怜怜忽然觉得竹马变了,变得不和以前一样阳光善良。
果然,在岁月的坎坷中,只有自己坚守本心。
祁杨根本没空管青梅的小心思,一心赚钱。
到了目的地却发现这里是别墅区。
哪个有钱人点外卖送蛋糕?
不都是品牌店安排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亲自送吗?
带着好奇,他还是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训练有素的管家:“小姐已经等候多时。”
祁杨心里打鼓,提着蛋糕硬着头皮进去了。
自从被欧光辰折磨,他现在患上了严重的豪门ptSd。
好在里面只有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对方一脸傲娇:
“你就是白莲花的青梅竹马祁杨?”
晦气!
祁杨想也不想否认:“我不是,我哪配。”
女人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有这样的青梅,算你倒霉。”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祁杨不愿意和豪门扯上关系,转身想走。
却被女人喊住:“等等,我们做笔交易吧。”
......
另一边,没借到钱,白怜怜一肚子气回到家。
欧光辰装破产装上瘾,沉迷于老婆的照顾之中。
看见白怜怜,他立马上前拥抱:
“老婆,你怎么才回来?”
白怜怜生气指责:
“我再也不要爱你!你居然对祁杨哥哥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
时夏坐在沙发上,听着颠婆用春秋笔法。
表面上为祁杨争取,实际上眼药。
而颠婆威胁颠公的方式居然就是‘我不要再爱你’。
颠公听到熟悉的言论,脾气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被触发。
“你再说一遍?你又去见那个祁杨,信不信我把他丢去gay吧!”
颠婆再次无脑甩头: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时夏听得只想翻白眼,深刻怀疑竹马和她有仇。
丝毫不解释的吗?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时夏假装害怕开口:
“可是,爸,你已经破产了,还能使唤保镖吗?”
对哦。
颠公发疯发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还得假装破产。
只能耐着性子半威胁道:
“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行事过激。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可以和那个祁杨藕断丝连。”
白怜怜恨眼前的男人,但又觉得他说得对。
“那你下次不可以这么干哦。”
欧光辰又搂着白怜怜:“保证不会。”
时夏差点把‘还有下次?’吼出口。
但想到癫公颠婆的智商,还是算了。
两人又恩爱如初,青梅竹马得伤痛就这样被颠婆善良原谅。
时夏不挑事儿都对不起原主得委托:
“妈,你不是想开早餐店,创业基金攒到了吗?”
白怜怜面色一僵:“祁杨不相信我,也不愿意借钱给我。”
时夏心想怕是人家真的没钱吧。
“可是没钱了最应该借你的不是爸爸吗?”
白怜怜想了想,也对啊,但是她以前太爱和欧光辰唱反调,最倔强的就是不要他的钱。
还得欧光辰每个月直接打到卡上,三求四求,她才会用。
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玷污她高尚的人格。
现在让她张口要钱,多难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