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菲儿在黑夜里翻了个身,侧卧着,双腿向上蜷起,手臂依然枕在头侧。
据说,睡觉时喜欢枕着手臂的人心思重,喜欢整个人蜷缩着侧睡的人没有安全感。
齐菲儿两样全占了。
悲惨的往事想到这里,齐菲儿默默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她谁也没有说过,对谁也没有说过,也不可能对谁说。是不是和她要好的人真的会倒霉呢?
齐菲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又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背对着小云。
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劝慰自己,如果谁沾上谁倒霉,那院长怎么没事?那她那些从小到大的同学怎么没事?
胡说!都是胡说。
再说,于鹤翀还会武功呢。想到于鹤翀,她的思绪多停留了几秒,竟不知不觉在脑中勾勒出他的样子:白净的脸颊,薄薄的单眼皮,修长的下颌,淡红的嘴唇,明明长了副白面书生的模样,飞起一脚踢掉钢板的动作却那样威武,真有一种反差萌。想到这里,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刚才因为回忆而生出的闷塞之感消解了不少。
有危险的时候,就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会保护你。
齐菲儿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中默念了两遍“于鹤翀”,她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她适应了一下,在微弱的月光下,她摊开五指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除了五根手指,眼前没多什么人。
距离太远,感应不到?还是说得遇到危险的时候才管用?
齐菲儿有些失望又有些好笑,她觉得自己脑袋傻掉了。她又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间,蒙上被子,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睡着了。
早上天光大亮时,小云摇着齐菲儿的肩膀,声音急促地唤她:“菲儿菲儿,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齐菲儿听到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抹去粘在脸上的发丝。她昨天晚上头朝下趴着睡,睡得满脸的枕巾印子,头发也跟鸟窝似的,乱蓬蓬的,还有几缕发丝粘在了唇边。
昨晚睡得太晚了,齐菲儿整个人还在云里雾里,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狼狈地在床上摸来摸去,终于在枕头底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她递给小云,哑着嗓子说:“快,打一打自己的手机号码。”
小云接过手机,立即着急地在手机上拨了几个数字,还好,手机里传出正常的“嘟嘟”的呼叫音,小云放心了一半,总比关机了好。
齐菲儿小声问道:“接通了吗?”小云说:“有呼叫音。”
齐菲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将食指比在唇上对着小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静下来的房间里传出微弱的“吱吱、吱吱”的手机振动声,齐菲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朝上铺看了一眼,指了指上铺的行李。小云接了眼色,立即踮起脚一伸手,将上铺的行李袋子够了下来,放到膝上,拉开了拉链,一支振动的手机正躺在她的包里。
小云惊奇地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齐菲儿摁掉了电话,手机便不振了。小云说:“咦,我记得昨天明明放在桌上充电的。”
小云纳闷地看看小圆几上空空的充电线,实在想不起来昨晚是什么时候拔掉手机的,而且又放进了包里的。
“算了,别想了。找到了就好。”齐菲儿劝道。
相比遗失手机带来的麻烦,找到了就是万幸了。想想不能用移动支付,扫不了各种码的生活,那简直是灾难了。
两人庆幸地看看对方,并肩坐在床畔,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行程是回武汉。
小云翻开了手机网络,查询订票信息。火车两个小时后就有一班,她们现在赶去车站应该来得及。
订完车票,两人赶紧洗漱更衣,将行李收拾好,下去退了房,往火车站赶去。
忙碌了一整晚的于鹤翀,正在守在信号室里打坐冥想。忽然信号音的蜂鸣声响起,于鹤翀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全息屏,虚拟影像跳出来,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在自动的缩小缩小缩小,一直定位到中国hUb省,有个红色的圆点闪烁在地图上,它正一跳一跳地离开了于鹤翀能量结界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