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车停在于鹤翀的别墅大铁门前。
他现在是政府的高级参议员。门口的警卫识别了来人的身份后,礼貌地放行了。
车子沿着蜿蜒小径到了廊前,泊好车,管家领着他们来到二楼会客区。
于鹤翀很高兴地同信和凰拥抱。
“跟着老婆休产假,很开心吧?”凰痞里痞气地揶揄道。
于鹤翀仍是那斯斯文文的样子,但说话可是很厉害的,毕竟他可能是在孤星人里掌握人类语言最熟练的。
他微笑说:“不用羡慕我,你也很快会拥有这样高规格的待遇。”
两个大男人当着清玉的面你一言我一语,清玉快害臊地抬不起头来了。
还好里面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声。“我们进去看孩子吧。”清玉正好找着台阶下。
小信也拽了拽爸爸的袖子:“我要看小妹妹。”
“看菲儿阿姨和阿鹤叔叔的小妹妹。”信帮儿子纠正道。
“假如,小妹妹很可爱的话,爸爸和妈妈也能生一个吗?我也想有自己的妹妹。”小信萌萌地抬头看爸爸。
“这……这个。”信在想该怎么和儿子解释,生男生女这件事得随缘,基因选择婴儿的性别在现在的社会是不被允许的。
“不行吗?”儿子撅了撅嘴。
“好吧。”信一本正经地俯下身子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爸爸和妈妈会加油的。”
在场的大人都快乐疯了。
假如信的妻子也在,她可能会比刚才清玉更窘迫吧。
笑够了,几人进去屋子里。
清玉先看到了清敏,清敏趴在婴儿床边逗孩子,逗得孩子咯咯笑,刚才还哭着找妈妈的小宝宝,现在只顾得上翘起小脚丫了。
“清敏。”清玉叫了一声。
清敏回头看见这些老朋友简直高兴极了。
她拉着清玉的手,差点想抱着她转两圈。
念头还刚起就被凰制止了:“别伤到我们家老佛爷。”
清敏吐了吐舌头,转而轻轻的摸了摸清玉的肚子。
众人逗完了孩子,女人们开始拉着齐菲儿闲话家常。
齐菲儿问:“你的马力奥什么时候把兵役服完啊?”
清敏笑说:“这个月。”
“那好事将近了啊。”清玉戳了戳清敏脸上的酒窝。
清敏笑得更开了。
“嗯。下个月举行婚礼。”
“耶!我又能吃喜糖了。”大家还没来得及祝贺,身边偷听大人讲话的小不点又来刷存在感了。
“那你说说清玉阿姨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说准了才请你去喝喜酒。”清敏逗他。
小信对了对手指,感觉就像是在掐指一算,他大声说:“是弟弟!”
“啊?”清玉略略失望。
不过凰倒是很高兴:“真的?”
“肯定是!我都……”小信俯在凰的耳边说,“我看到了他和我一样有小……。”
哈哈哈!凰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大家用眼神问他在笑什么。他立刻开启了意识交流。
清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天哪!”大家齐声说道。
大家都反应过来,这个孩子有天眼啊。
忽然就变成了五维和四维结合的小半神,信骄傲地抱起儿子,一脸傲娇地朝众人抬了抬下巴。
“……爸爸。”于鹤翀家的大公子从隔壁房间走过来。于鹤翀转身看身后的小小少年,他和他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淡雅的气质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你有没有跟叔叔阿姨说,我已经能意识感应了。所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王子显然在嘲笑这些大人的幼稚。
“嗯。还没来得及说。不过现在他们都知道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于鹤翀与儿子说话的方式像对一个成年人。
“芯片该升级了。旧芯片里的知识都学完了。”
“好。新的芯片升级到研究生还是博士生?”
“博士后。”小王子对众人挥挥手躲进了书房。
众人哀叹,到底是老大的儿子,学霸的智商真不是我等可以企及的。
不过想到以后自己的后代都能延续超能力,大家又很释然了。
一个月后,清敏的婚礼如期举行。
那是个简约的草坪婚礼。清敏梳了个娇俏的发髻搭配着及膝的小礼服。她的丈夫马力奥蓄起了胡子,对比之下,来宾皆认为丈夫大了妻子好几岁。
但其实,他们应该相差了一百多岁,还是女方大男方一百多岁。
于鹤翀携着齐菲儿,看到马力傲和清敏喝交杯酒的一幕,于鹤翀捧着齐菲儿的脸吻了吻她的嘴唇。
儿子很乖巧地推着婴儿车,熟视无睹。
现在地球上也有了绿色的薰衣草,齐菲儿童心未泯地蹲下揪了一支,拿在手里把玩,于鹤翀贴心地为他披上了外衣。
远处,清平看着清敏甜美的微笑着,他默默地转过身,想早一点退场。
“不好意思。”有人拉住了清平的手。
“这里是马力傲和清敏的婚礼?”一个女人问清平。
“是的。”清平警觉地打量着女人。
她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远的路。
“谢天谢地。终于赶上了。”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用红布包裹着,看不清是什么。
清平警惕起来,他现在是军官,他穿着军队的制服,女人手里的东西,很像是某种武器!
他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女人手中的东西丁零当啷地跌落的到清平的军靴上。
女人哇的一声哭出来,捶打着清平的胸口:“你非礼我!”
马力傲和清敏的目光朝这里看过来。
“姐姐?!”人群中马力傲辨认出了姐姐的声音。
他又看向清平的靴子。
那上面是一杆古老的称。这是大飓风前农村里结婚的习俗。
马丽雅捡起称重新用红布包好朝马力傲跑去,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清平:“你站在这里。不许跑。我等会找你算账。”
马丽雅一把将称送到新人手里:“祝你们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
在场来宾举起了酒杯。清平一口饮尽了杯中酒,他今天喝多了。
现在觉得头晕晕的。
清平看着台上的马丽雅。
难怪那句话这样耳熟。
清敏也对他说过:“清平,你不许跑!”然后他的马尾辫就被清敏绑到了树上。
马丽雅气鼓鼓地朝清平走来,下一秒清平一步步向马丽雅走去,身后是一棵大树,马丽雅退无可退。
灼热的酒气喷在马丽雅的脸上。清平英挺的军装和英挺的面容有一种刚毅的男性魅力。
“你想怎样?”马丽雅刚才的嚣张气焰不知到哪儿去了。
“不许跑!”清平吻上去。
凰和信吹着口哨。
轮椅上坐着孤鸢长老,他听到口哨声看向人群,他不知道人们在笑什么,但他也跟着笑了。
手中的蛋糕啪嗒掉在了草坪上。
小护士走过来,嗔怪了一句:“老长老啊,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能吃甜食。”
孤鸢笑着倚在轮椅上。
“还笑。还装睡。老长老你越老越不正经了。”护士蹲下身子去捡蛋糕。
身后,欢快的舞曲声中,婚宴来到了高潮。
而这个老人,永远地睡着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