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飞船的停机坪，清敏拉开闸门，空旷的停机坪上，只孤零零停着一艘小型飞船。
“清敏，你能开飞船吗？”于鹤翀问。
这种蛋形飞船可以自动驾驶，但刚才单人杰已说过首领的直升飞机已经到了。以防万一，他们需要手动驾驶闪避来自人类的攻击。
于鹤翀捂着肋下，用手枪指了指飞船的锚。
清敏忽然惊呼：“大人，你受伤了。”
于鹤翀捂住的右胁下殷红了一片，血液顺着黑色的战斗服扩散成一圈，他左手摁住伤口，咬牙说了句：“没事。”
“快去启开升降锚。”于鹤翀催促。飞船用的是电磁力悬浮，一根锁链连接着机库的金属扣。
“是，大人。”清敏在仓壁按下升降梯，跳上去坐到驾驶位。
她低着头在仪表盘上寻找着“set sail”的按钮，准备解锁升降锚。
忽然，一管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清敏抬眸从舷窗的反光上看到后面人的模样，一个面容清秀的短发女人，穿着迷彩的作战服，她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清敏，听说你在找我？”
“豆芽菜？”清敏微微偏头。
“别动！”枪管朝后脑勺顶了顶。
“下船！”女人没有回答清敏的话，她刚才还很柔美的嗓音忽然变得冰冷。
清敏将双手高举着从飞船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身材修长精干，她右手的枪管抵着清敏的后颈，左手捏着一枚手雷。
她说：“都别动，不然，我把这里炸了。”
于鹤翀用目光迎视着面前的人。
女人高声问：“于鹤翀，你的契约精神呢？你欠首领的一个诺言是不是该兑现了？”
于鹤翀说：“你们想怎么样？”
女人说：“你想救同伴的命，可以。你留下来，他们三个就可以走。”
于鹤翀说：“你们想把我当做实验体？”
女人说：“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想赖吗？这就是你们地底人，高维外星人的素质？”
女人漂亮的脸上忽然闪现出和单人杰如出一辙的狠戾和冷漠。
血迹还在沿着伤口一点点地往外扩散，于鹤翀看了眼清敏，又看看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被废了双手的清平，一个是无辜受到牵连的地球人。于鹤翀的眼神中透着悲悯和无奈。
******
睡梦中齐菲儿忽又回到武当山的台阶上，她正坐着打盹，面前出现眉清目秀的于鹤翀，他定定看着她问：“请问这是去紫霄宫的路吗？”
齐菲儿站起来，忽然狂风开始席卷地面，刮起地上金黄的落叶，齐菲儿被风卷到半空中，于鹤翀飞踢岩壁，跃到空中接住齐菲儿，降落的时候于鹤翀忧心地看着她说：“快找个地方藏好。”
落地后，于鹤翀将齐菲儿一把推进绿色的穿梭门。
他用意念说：“我要去战斗了。菲儿，再见。保重。”
齐菲儿惊醒了，看看四周，黑暗中，只有人工智能的声音问：“菲儿贵宾，你醒了，要喝水吗？”
“不要。阿鹤大人在哪里？”冷汗将衣服黏在后背上。
人工智能说：“阿鹤大人目前不在香巴拉，地心城之外超过我能定位的区域了。”
******
于鹤翀抬头看向她，说：“好。我留下，让他们走。”于鹤翀把手中的枪放在地上。
女人说：“腰上。”
于鹤翀又拔出后腰的双截棍放在地上。
女人扫了一眼，又说：“裤腿。”
于鹤翀掀起两脚裤腿，示意没有武器。
于鹤翀一步步朝女人走来，女人将手雷举得高高的：“别耍花样。”
于鹤翀回头看向清平和小云，吩咐：“你们两个快上飞船。”
清平的目光透着血色，嘶声呐喊：“大人。”
于鹤翀平静地看着清平，艰难地调用最后一丝意念力说：“我有办法。你保护小云。”
于鹤翀已缓步走到女人的面前，他用余光确认着清平已和小云坐上了飞船，清平在驾驶舱里，用意念开启飞船，将其设定自动驾驶，飞船的锚绳已落下。
电磁力让飞船的舱体微微震动。
于鹤翀走到女人面前，将自己交出去，与清敏目光交汇时，他对清敏说：“快走！”
就在这时，清敏往下一缩，回头去折女人的手腕，“砰砰”两下，枪管朝上方开了两枪，随后枪被清敏用力击落。她和女人扑倒在地上，缠斗在一起。
清敏喊了一声：“大人，菲儿在等你回去。快走。”
清敏拔出右腿上绑着的匕首刺向女人，女人被扎了几下，口中呜咽出声。
女人咬着牙，躲了两下，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再度用枪指着清敏。
于鹤翀也用枪指向女人，他握着枪的手因出血过多而微微颤抖。
女人咬掉手雷，向着飞船的方向抛过去，清敏飞身到半空中，将手雷往女人的方向踢回去。
女人还要开枪，清敏扑上去抱住女人。
手雷在地上炸响。
被余波所震，于鹤翀只觉得眼前一黑，虚脱过去。
“大人！清敏！”清平在飞船上竭力嘶吼出声。
烟雾散尽……
飞船升起，悬浮在雪山之巅，忽地抖动一下隐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