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于鹤翀和清远也到过这里。
穿过办公区域,还有一道门,通往银行的金库。
于鹤翀和清远踹开金库大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就算他们设想过各种情况,也万万不可能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既没有成堆的黄金和现钞,也没有排列整齐的储物格,也不是被囚禁起来的女人和孩子。
谁能想到银行的大堂其实不过是整座建筑的一个玄关而已。
这是一座通往地下的深坑,用盾构机挖掘了整整五层。
有一座延伸至一层平台的电梯可以直通地下。入口处当然有人把手,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甚至用三角巾蒙着半张脸,清远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词“塔利班”。
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人一个枪口已抵住了他们的胸口。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巡逻的人问。
于鹤翀对清远使了个眼色,举起双手。
“我们来找人。”于鹤翀扯了个谎。
“找谁?”黑衣人问。
“马丽雅。”于鹤翀说。
黑衣人对着耳麦说了些什么。
随后,上来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中山装式样的黑色制服上衣和笔挺的裤子,他没有用黑布遮脸,面容清冷好看。
他问:“你们是马丽雅的什么人?”
“银行的同事。”于鹤翀说。他本来想说马力傲,但临时改了主意。
黑色制服说:“你们跟我来。”
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便押送着于鹤翀和清远,一路坐四面玻璃的电梯直达深坑底部。
在下行途中,他们透过透明的舷窗可以看到像蜂巢一样的建筑结构里面,用小小的隔间安置了许多的妇女和小孩,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说笑,有的在看书,她们的面容都很宁静。
这种安然和平淡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于鹤翀心情复杂,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这建筑看上去像一座巨大的监狱,可从用途上来说又和他们建造的“基地”大同小异,好像是一座隐藏在银行里的“收容所”。
巡逻的两名黑衣人用枪指着他们,没有丝毫的松懈,直至黑色制服的人将两人铐上手铐,带他们进入了一个类似基地控制室的地方。
里面有会议桌和液晶屏,还有发电机组,正源源不断地供给着整个深坑的用电。
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于鹤翀脸色一变。
“于鹤翀,我们又见面了。”那低沉的嗓音中透着熟稔。
“首领。”
“怎么?很意外?”首领从座椅里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跟前。
“于鹤翀你大概没想到,我还活着?”首领的笑意一点点沿着他布满络腮胡的脸延展到嘴角。
“首领,你如此大费周章,不会只是为了抓我吧?”于鹤翀冷笑着说。
首领嘴角噙着笑,可他的眼里却不是笑,也不是狠戾,是……痛苦。
首领说:“你恨我,因为昆仑山基地的事。”
清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清敏?
“你的人和我的人在那场冲突中都有死伤,我们算不算扯平了?”首领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商量,一场飓风似乎剥离了他性格中的狂妄。
于鹤翀冷冷道:“这笔账恐怕不能就这么算了。”
“非报此仇不可?”首领苦笑,“相信我。我会让你满意的。”
“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能否把彼此的恩怨先放一放?”首领站在于鹤翀的面前,目光与之对视。
清远一下子就挣开了手铐,迅即掏出匕首抵住了首领的咽喉。
“放一放?你做梦去吧!”
与此同时,黑色制服的家伙也掏出了枪,对准清远。
“把枪放下!”清远喝令,“看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
于鹤翀也甩开了手铐,拔出了枪,两支枪口两两相对,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首领大喝:“把枪放下。”
手下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武器。
“把自己铐上。”于鹤翀说,“别耍花样。”
首领转头看手下:“按他说的办。”
黑制服的家伙照办,两手反铐在身后。
事情进展到这里,首领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片刻间形势急转,他已是任人摆布的手下败将。
于鹤翀说:“把这里的人都放了。”
首领苦笑,说:“一年前,你让我大开眼界,今天,我也该还你这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