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刚才的情况跟堂哥说了,“事情我都告诉你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我家里还有客人吗,我走了哈。”
说罢撒腿就往村里跑。
冬夜的田野里,漆黑如墨,静得像墓园,又冷得刺骨,我心里有些发慌,后悔没跟堂哥一块回家了。
“我害怕,我不敢……”
“有啥不敢的,又不用我们动手,只是提供线索罢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成一个好几万呢。现在钱这么难挣,傻子才不干……”
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从远处传进我耳朵里。
我立刻打开阴阳眼,透过漆黑看到了远处的一座瓜棚,说话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我悄悄走近,仔细辨认着说话声音。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干。”女的说。
“你说吧,啥我都答应你。”男的说。
“你以后不许再跟别的女人好,就要我自己。”
“嗯……行,我不去找别的女人就是了。”
“你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只要那些女人不找我就行。”
“那你还是不肯要我自己呀呜呜呜……”
“喜莲,我保证不找她们就是了,我挡不住她们不找我呀……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我跟她们就是玩玩儿,我还不是为了她们的钱嘛。”
我听出来了,女的是我们村的豆腐西施喜莲,男的是邻村一个修车的二混子,号称“西门大官人”。
他靠在抖音上发自己光着膀子叼着烟,对着镜头狂野一笑的镜头火了。他一身腱子肉,一双桃花眼,还有一口大白牙迷倒了一大片少妇老妇。
那些个少妇们在他抖音评论区的留言满屏虎狼之词,粉丝也一天天增多。他就顺势而上开了直播,直播唱唱歌聊聊天,惹得那些少妇老妇们疯狂打赏,他从此不用再修车也衣食无忧了。
但是那些赏钱不是白收的,于是,他的修车铺就成了炮房,成天约见来自各地的榜一榜二大姐……
我们村的豆腐西施虽然三十多岁了,可真真鲜嫩得如一朵花,那皮肤不知道是吃豆腐多了咋滴,就跟豆腐般白嫩。
那身材更是火爆,胸前两盆火,身后两座山,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可惜自古有好汉没好妻,赖汉子娶花枝。喜莲丈夫偏偏是个矮矬穷,好在继承了传家手艺:做豆腐,也算是有一门手艺了。
喜莲头脑灵活,嫁过来就把家里的豆腐坊扩大了,不再像以前光做豆腐了,加上豆腐皮,豆腐卷,脆豆腐这些小菜,这几年还学人家开直播,用传统手艺挑腐竹,包装起来全国售卖。
这下两口子赚的多了,不比开小厂子的赚得少。这两年因为房地产低迷,我们这开木材厂子生意不景气,大小老板都叫苦连天,她的豆腐坊生意照样有钱赚。
喜莲长得好,会赚钱,在家里自然掌握钱财大权,丈夫呢就是她的免费长工,她指哪丈夫就打哪,她让丈夫哪疼丈夫就哪疼。
她呢,又有钱又有料,村里村外都有她的相好。
这两年,她彻底拜倒在“西门大官人”牛仔裤下了,花给他的钱没数,就想专宠他。
但这“西门大官人”哪肯因为她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她就成天跟那些个欲女争风吃醋。
“我向你保证,等咱们挣了大钱,我就带你远走高飞,过咱们的二人世界,再不伺候那些个骚女人了。啧啧,你当我愿意呀,她们有的一身肥肉,有的一脸褶子……”
“好吧,那我就答应了,你可得说话算数,等咱们钱挣够了就收手,到时候咱俩过小日子……”
“算数算数,那咱就说好了。我跟你说,不光要小孩子,大的也要,贩子他们要器官,只要你能骗他们上当就行……”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俩人是给人贩子当线人呀!
听他们说居然还是给贩卖器官的人贩子当线人,我心惊肉跳。
我真想冲进去把他俩的头打爆,但是我不能冲动……
我身子忽然腾空,被公主抱了起来。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猛地扑进他怀里,突突乱跳的心渐渐平静。
他温声说:“回家再说。”
“这是我同学兼好朋友李砚池,这位是我未婚夫赵凌云。”我拉着赵凌云站在李砚池身边给他们介绍。
“你好。”赵凌云礼貌地朝李砚池点点头。
李砚池盯着赵凌云两眼不动,嘴唇嗡动着说了句“你好”,就低了头再不说话了。
我招呼大家:“吃饭吃饭,吃了饭再聊天哈。”
饭桌上,赛潘安他们都没隐身,我似笑非笑地给李砚池介绍说是我家亲戚,李砚池看着我笑笑心照不宣。
小辰辰没丢,虚惊一场,我妈后怕地说:“一会我就去你沛哥家说说你大娘去,孩子这么小,又没了娘,多可怜呐,可不能吵吵孩子,有错好好哄。可不能吼孩子,孩子万一丢了你后悔死去吧。”
我说:“妈,你跟我大娘说,如今世道乱,拐卖孩子的会越来越多,让大娘以后一步不离看着孩子。”
李砚池听了正色说:“这话一点不假,我收破烂开着三轮车到处跑,见不少孩子失踪的,而且不光小孩子,十几岁孩子丢的也很多,以后都注意着点。”
我心里一寒,又想起“西门大官人”和“豆腐西施”的对话。
这事我得跟公安局的领导汇报一下,让他们加强防范总行吧。
吃晚饭,我拉兰兰和李砚池去我房间说话,赵凌云和赛潘安他们在仙堂打牌。
一进我房间李砚池就把门关上,坐到我身边,凝重地看着我说:“香香,咱俩多年的朋友了,相互都了解,说话也直来直去,对你未婚夫,我就直说了。”
我心下一紧:她对赵凌云还不满意?
李砚池说:“我对你未婚夫不太满意,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果然是。
我瞪大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李砚池郑重地说:“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太好看的男人坚决不能要。”
我问:“为什么?”
“危险。像你未婚夫这种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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